“世子为何不遵父命,执意要来朝歌?”
姜子牙微微侧身,随即发问。
“昔日先生送信予我,邑考本也打算返回西岐,可忽闻笼中白猿哀鸣,顾念父亲在羑里受那囚禁之苦,这才违背父命。”
伯邑考情深意切,涕泗横流。
“西伯侯擅演先天八卦,已然算出你有性命之忧,怎可因一时动情而擅作主张?”
姜子牙闻言颇感无奈,恨不得将伯邑考一脚踹回西岐。
“姜先生放心,邑考此番入宫,决计不提救父之事,只献上宝物,大王见我忠心,或可放我父归乡。”
伯邑考似乎玩的就是心跳,根本不在怕的。
他赌纣王心存善念,不如赌闻仲不会被火烧。
比干见伯邑考面如敷粉,唇红齿白,本还几分好印象,听完二人对谈,这点印象分就扣完了。
“你不知大王秉性,贸然行事只会害了西伯侯。
昔年费仲尤浑定下毒计,给四大诸侯扣上了谋逆的罪名。
我等老臣合力保下你父,可大王忌惮其贤名,这才将他囚在羑里。
你面圣若言救父,大王恶你多事,定会杀你。
你若不言救父,天下人见你忠君,又会夸赞西伯侯教子有方。
无论你如何行事,大抵都难逃一死,为今之计,还是趁早回西岐吧。”
比干平日里看着挺忠君的,谁知抱起黑料来那叫一个狠。
伯邑考闻言大喜…心如死灰。
姜子牙正欲再度劝说,可却没了机会。
“相爷,大王知姜大夫在府中,派了三千禁军来拿他了。”
管家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连忙入到堂中禀报。
“大抵是那妖妇发现我延误工期,这才迷惑大王差人拿我。”
姜子牙神色自若,甚至还饮了一樽酒。
“子牙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比干看了看优柔寡断的伯邑考,又看了看悠然自得的姜子牙,只觉无名火起。
“老奴听闻大王赐下龙凤剑,命殷破败斩大夫首级…”
管家再度爆出了小道消息。
龙凤剑?纣王的龙凤剑?!
此物暗含人道气运,对仙神两道的寻常仙人颇有奇效。
纣王不知此剑神异,只想着为殷破败造势,却歪打正着,戳中了姜子牙的要害。
姜子牙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樽,随即望向伯邑考。
“世子不如随我一同逃出朝歌吧。”
比干闻言总算松了口气。
“姜先生,邑考还想再试试。”
伯邑考语气是挺温顺,可行为却很乖张。
比干闻言又是一阵火起。
姜子牙终于坐不住了,当下便起身告辞。
“相爷珍重。”
姜子牙对着比干施了一礼,这一次却不是官场拜礼,而是打了个道门稽首。
比干回了一礼,随即瞥了瞥伯邑考。
姜子牙会意,随即扯住伯邑考的胳膊。
“先生这是做甚?”
伯邑考很是诧异。
“闭上眼睛,莫要多言。”
姜子牙撒了把土,借土遁带着伯邑考朝羑里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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