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小客栈后,就一眼看到莫殷雪背对着她坐在亭子的栏杆处。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请坐。”
陆一语走到她对面坐下来,小桌子上放置一提的啤酒。
陆一语打量着莫殷雪的神色,不确定地问道:“您今天心情不好?”
“挺不好的。”
“方便说说吗?”
莫殷雪摇了摇头,“我都一把年纪了,跟你这个小辈抱怨不太合适。你陪着我坐坐就行。”
陆一语打开了一听啤酒,没有拘束的喝了一口,笑道:“咱们上次来这里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那天是中秋节。”
“对。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您的身份,在您面前造次了。”
“造次这个词太重了。我之前听你爸妈说,你妹妹也26、27了,你比你妹妹大一两岁,现在感情生活有眉目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陆一语最怕就是这样的问题,如果是别人问,她随口搪塞过去就好。
莫殷雪问她,她还真不好回答。
而莫殷雪要的也是陆一语的态度,陆一语今天的回答决定了她之后对陆一语的态度。
霍小二都直截了当地说非陆一语不娶了,陆一语要是什么都不表态,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陆一语在心里翻转了一阵,决定实话实说。
对霍予沉,她有一些话一直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他的母亲,她借着一层薄薄的屏障将她心里的一些话说出来。
陆一语思及此,脸上露出一抹轻浅的笑容,目光温和的看着不远处的风雨桥,“我心里有一个人很多年了,去年才有机会跟他近距离接触。我的家境、社会地位跟他差距挺大的,我不确定以后能不能跟他有结果。”
说完这句话,陆一语不好意思地笑笑,“到我这个年纪了,还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
莫殷雪听出来陆一语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那个混账霍小二了,不解道:“很多年?那是多久?”
“大概从十岁开始吧。他当时正好路过,拉了我一把。如果他当时没有拉住我,我可能毁容或者出意外死了,也就那个时候我开始记住他。”陆一语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尤其还是面对霍予沉的母亲。
这比直接对着霍予沉说更需要勇气。
可有时候有些话只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告诉霍予沉这些。
在有勇气的时候还是尽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莫殷雪不确定她家那个从小熊到大的孩子还有这种见义勇为、帮助弱小的时候,问道:“这么严重?”
“长大了应对那个意外不算难,那时候确实棘手。那时我骑自行车还不熟练,平时骑骑还可以,但没有面对意外的应变能力,有几个孩子突然从拐角冲出来,我停车的时候直接往扎满玻璃的矮墙上倒,那些玻璃有些有十几厘米长,又尖又利。要是没有那个人,我可能那时候就死了。”
莫殷雪对陆一语的描述心里有了底,当时不少小区、学校或街道两旁的墙头都扎满了玻璃渣,也时不时能听到大人或孩子因此而受伤,严重的有刺伤眼睛或被玻璃刺穿内脏死的。
莫殷雪问道:“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记了那个人这么久?”
“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另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了,后来没有遇到比他更好看的,所以就一直记得他。”陆一语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殷雪嘴角也挂起了一丝笑容,“你还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