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们有钱人喜欢有一大堆佣人在身边照顾你们。”

“有是一定的，绝不会像你们想的那么多。我的生活助理目前是四个，他们在我经常住的几套房子服务，打扫人员是家政或物业公司安排的。”

陆一语点点头，上楼挑了一件上次有印象的一间房，因为旁边就是书房，书房的格局、采光她特别喜欢。

霍予沉也跟着上来，“你看得出房子装修是出自哪个设计师的手吗？”

“我上次就好奇了，能混搭混得这么漂亮又不突兀的人很少，而且隐约间又有他独立的风格。我觉得更像是正在转型或对三四十岁之间的青年设计师。”

“理由？”

“一是直觉，二是他的装修风格在过渡，又没有过渡得很完美。这种现象在转型的设计师中很容易看到。设计师年龄在三四十岁之间也是通过他的设计风格判定的，做设计的人都会有纠结和自我完善、升华的时间段，有的人有大量的实践机会可以早几年遇到碰撞的阶段，有的人实践机会少就要积累到三四十岁这个时间段，而且就算不做设计，人在这个时间段的纠结、感悟都会比其他时间段强烈得多。二十到三十岁纠结的东西很细碎、很个人化，三四十岁纠结的就是大方向和格局。这位设计师在细节没有过多的处理，用的手法都很简单、娴熟。我说得对吗？”

“有点意思。”

“这么分析也不一定准，因为还是房主这个因素存在，最后的呈现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带了房主的审美。”

“话得滴水不漏，还随时在为自己补坑，有前途。”

“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忽悠人？”陆一语笑道。

陆一语把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就下楼了。

霍予沉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在客厅看电视，“生活助理、物业、家政人员的电话都在玄关的左边抽屉里，有事可以联系他们。”

陆一语做了个ok的手势。

霍予沉神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拿着摇控器转台。

最后在一个热衷播放青春偶像剧和狗血无厘头剧的台停下，镇定自若地看了起来。

陆一语被雷得囧囧有神，她都看不进去的狗血剧，霍予沉居然能看得津津有味的。

陆一语嘴角抽搐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好看吗？”

“还可以。”

“你真的在看？”

“不然呢？”霍予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就你看到的这五分钟剧情就很有意思，能让你一个中途看到的观众迅速了解人物和正在发展的事件，这一点就很多写东西的人做不到。很多人会想得特别复杂，把一件事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还故弄玄弄，让观众猜。这个本意是好的，但实践起来难度很大，不是所有观众都这么有空，跟着编剧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而青春偶像狗血剧就不一样，它简单粗暴狗血有效，随便你从哪一段看，两分钟之内肯定能明白它在讲什么。绝大部分观众看电视，绝对不是奔着提高自身修养、追求美好品质、为灵魂的升华去的，无非图个放松和欢乐，有几个人在放松的时候愿意思考人生、思考自我与社会的冲动、思考其他晦涩的命题？还是打脸、金手指、虐女配角、男配角看得舒服和解气。”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你有空也看看这些剧，看久了还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时候，这些幼稚的把戏在生活和职场上一直都能找到。”

“霍董，我能问问您当初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看这种狗血剧的吗？”

“当你家有两个女人霸着电视机，还把全家十几台电视机都统一设置成播放她们看的狗血剧的时候。”霍予沉一脸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