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囚室门的温时淳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时将那台大到夸张的巨屏电视机打开了。
电视声音瞬间在这间起居室中响起。
音效立体。
要不是温时淳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监狱,这囚室的环境只会让他以为自己在哪个度假屋。
视线停留在液晶显示屏出现的画面上。
一个能够点播各种影片的家庭影院。
温时淳握着遥控器的手尝试着换了几个频道,但是除了影院,其他频道都没有信号。
看来想从电视里得到一些背景信息是不可能了。
这么显眼的一个东西……居然真的只是用来娱乐的?
……
b级和c级囚犯在今天11点之前都无法离开活动场,在温时淳跟着那个监狱官走了之后,常兆和荀已虽然知道对方去医疗室的目的,但难免有些担心。
好在没过多久,温时淳就被那个监狱官领回来了。
在中庭与前往活动场的通道连接处看清情况后,确认e级没事的荀已回到室外庭院。
常兆就在那通道入口边等着,见人回来立刻问道了:“怎么样?”
“他回囚室了。”荀已目露思索,“应该是被限制了。”
不然以e级的行事作风,对方不是会坐在一边什么也不干的人,而且就他刚刚看到的情况,e级像是被那个监狱官给押回了囚室。
“没事就好。”常兆说着,面上忧色却不减,大概是在担心自己会被关联死亡。
荀已看了他一眼,这副本确实很怪异,玩家拿到的身份等阶不对等的这种情况让荀已有些担心。
“你说,沈静的任务会跟我们一样吗?她拿到的身份是医生……也只需要存活七天?”常兆问了一嘴,感觉不太对,他们这些拿着囚犯身份的人时刻都要担心犯规后死亡,自己还是最底层的c级囚犯,难道真就他这么倒霉吗?
两人身边现在没有别的囚犯。
刚刚那件事之后,所有囚犯自动远离了他们俩,荀已看向右面角落的那个瞭望哨,结果刚看过去没两秒,上面就出事了。
“她可能也是囚犯。”荀已说道,抬手示意身边的常兆看上面。
活动场上陆陆续续有人注意到了瞭望哨上的动静,常兆也抬头看向那个方向。
那座瞭望哨上,原本的两个哨兵,现在有一个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哨兵也没有要上前帮助地面上那人的意思,甚至站的有一米远。
没多久,就有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到来将倒地的哨兵抬走了。
活动场上不少人都望着上方。
常兆压低声音:“什么意思?”
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
“哨兵身上的防爆服和他们那完全密封的头盔大概不是用来防外界伤害的。”荀已说道。
可惜那个与防爆服连接着的头盔将里面的景色遮掩得太好了,没有办法看见那个倒地的哨兵脑袋还在不在。
“时应该见到沈静了,一会儿我去七层问问他,确认一下。”
荀已说完后,常兆点了点头,视线看向某个方向。
现在这个活动场上,就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还在匀速不变地运动。
在严礼又一次经过两人眼前时,常兆看着那人在眨眼间跑远的背影,这才问道:“这npc是谁?”
刚刚叫小e叫得那么亲密。
他听到的那一瞬间拳头差点硬了。
荀已斟酌片刻,回道:“他就是谭雩,时的意向合作伙伴。”
又片晌。
“大概率是个炮灰。”
常兆:嗯……?
“那边那人似乎想要过来。“荀已看着常兆,但是话里在示意常兆注意那个褐发囚犯明学,“这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我会留意。”常兆应道。
不过对方确实给他们提供了有用信息。
“有点过分殷勤了。”荀已说完,便要离开,“你小心一些,我去看看时。”
……
囚室里的沙发上。
关掉电视后,温时淳将握在手中的纸条打开,刚刚在医疗室里,沈静最后匆匆地将这张纸条塞给了他。
当时两人听到隔间外面又响起感应门开启的声音后,沈静在她手中的病例上快速地写了什么,之后便让他明早再去医疗室做检查,她会在医疗室等他。
现在,温时淳看向纸条。
上面写着草草几个字:
‘我是x级囚犯’
果然。
和他想的一样。
沈静虽然是医生,却也有需要遵守的规则。
如果这个监狱里连医生都是囚犯,其他工作人员大概率也是某类囚犯。
但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温时淳起身走向厨房,在将纸条销毁后,他转身走进卧室,这个囚室里面房间很多,但只有这间卧室里有一扇窗。
窗户是上下两层结构,中间横梁上镶嵌着一个黄铜色的金属锁扣,温时淳看了眼锁扣,轻轻往上一扳,它就开了。之后他将下层的窗户抬起,窗户和外面那道镶嵌在混凝土墙壁上防止囚犯逃走的铁栅栏有一些距离,温时淳能将脑袋和上身伸出去。
支出半个脑袋的温时淳打量了这座监狱楼外面一圈。
这座楼后面是一片空地,再外面就是高耸着的外围栅栏,温时淳视线看向右侧,能看见他之前经过二楼走廊时路过的那条两侧由透明玻璃搭建的长廊。那个警官说玻璃长廊连接着图书馆,现在他站在这上方,确实能够看见长廊连接着的另一栋楼的外观,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楼。
温时淳的目光落在眼下这面混凝土墙壁上,墙壁上斑纹陈旧,仔细看能瞧见表层的细小裂缝,之前在活动场时还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但在温时淳打开窗户后,这高楼外面的空气甚至没有他这间囚室内的空气清新,外面的空气里夹杂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像是臭掉的鱼干。
白发青年拧了拧眉。
忽然间——
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出现。
温时淳的上身忽然僵住。
他住在七楼。
是这栋楼的最高一层。
但是他现在却感觉有一道注视从上面投向他。
温时淳后颈一凉,支在窗外的上身几乎瞬间翻过了一面,刚好就跟楼顶上方探下来的那张白面脸,面对面了。
“!!!”
温时淳与‘它’对视了半秒。
这张脸很快缩了回去。
温时淳甚至还能看见它那长长的脖子在一边回缩一边变短,最后连接到那具站在天台边的身体上。
之后,白面人从他的视野里消失,像是缩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