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拱捂着脖子,低头,满眼的茫然。
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他不明白。
滴答!
滴答!
滴答!
好红,这是什么,血吗?谁的?
他、他的吗?
好一会儿,袁拱似乎才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不可能,不会是他的,怎么可能是他的?
他可是马上要成为晋州之主的男人!
他都跟渝州主谈好了,打败许州主之后,晋州的地盘归他,而袁拱会出兵帮助渝州主拿下许州的地盘。
袁拱都想好了,他才不会帮助渝州主轻易拿下许州呢。
渝州主都有一州之地了,再拿下了许州,占据两州之地,那可不行。
他只需要让渝州主先帮助他拿下晋州再说,当然,明着反悔自然是不行的,但他可以光出人不出力,渝州主恼火他可以往属下一推,没能力是什么大错呢?到时候再暗中给许州的反抗势力通个风报个信。
总之,宁可让许州乱起来,也不要让许州被渝州主轻易收入囊中。
这样,等袁家彻底消化掉了晋州,许州说不定他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到时候……
袁拱想了许多许多,他还有很多很多计划,这一次联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是要登上乱世巅峰,称霸天下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受伤,会死呢?
他才开始啊!
袁拱想吼出来,但他的喉咙已经被切断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最终仍旧是有声音的。
嘭!
是身体无力往后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然后,袁拱的眼神越来越黯淡、越来越黯淡,很快就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在最后,袁拱看到的是一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容。
袁承志的面容。
不知道为什么,袁拱微勾嘴角,露出了个笑容。
然后,他的表情凝固了,定格在了这里,再没有任何变化。
就这样完了!
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眨眼之间,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和他亲手杀死的儿子袁承志一起。
身边,跪着他们的女儿、妹妹,袁冰月。
眨眼之间,又是天人相隔。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没有一个人想到,包括袁拱自己。
就在之前,袁拱的心中只怕还胜券在握。
平心而论,袁拱的心思不可谓不深沉,手段不可谓不高。
明着勾连刘一雄,暗地里却搭上了渝州主,让许州军染上疫病,战力大损,再拉着刘一雄明着在北晋州搞联盟,吸引许州主和计无双的注意,放松他们的警惕,却在暗地里同渝州主暗度陈仓,偷袭许州军。
这样的手段,实在是高、实在是妙,没有几个人能想得出。
而他抓住的时机,也无一不好。
就连许州主和计无双,给他暗中算计了,却仍旧不知不觉。
如果让他做成了,他将成为最大的赢家。
然而这样一个人,却仍旧栽了,栽得这样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阴谋诡异,仅仅一刀,如此而已。
就一刀,计无双结果了袁拱。
这个人,不能留。
此人心机之深,实在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