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第四日也是如此。
想到去兵营说不定也会碰到她们,郑老三心中就烦,于是干脆就借口不舒服,没有出门,躲在家里。
郑老大晓得他心里别扭,也不管他。
而且这也是好事,他们以后和玄女教还不知道如何呢,老三和他们的处得太近了也不好。
老三不比他,这孩子虽然看着一副浪荡的样子,其实最重感情不过,养的猫儿狗儿去了,都能抹半天眼泪的性子。
对那神女和那何姑娘,看着是真上心,跟对府里那些暖床的侍妾不一样。
为了以后,老三和她们还是别处太近了。
郑老大也不想以后弟弟太伤心。
所以,一个存心躲着,一个有意纵容,郑老三这些日子就一直在家里混了。这日,他照样和家里的侍妾们胡混。
下人来报说何盈秀上门探病的时候,他正在园子里和侍妾们在园子里玩捉迷藏玩得正起劲呢。
听到何盈秀来了,郑老三顿时有点慌。
下人见郑老三脸色不对,善解人意地道:“那小人去回何神使长,就说您不便见客?”
郑老三胡乱点点头,后来又一想,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想了想,又把人叫回来了。
“请何姑娘进来吧!”
郑老三不喜欢叫何盈秀神使长,更喜欢叫她何姑娘。
下人从善如流:“是,小人这就去请何姑娘。”
没一会儿,何盈秀就在下人的引领下来了。
此时,侍妾们早就被郑老三谴退了,郑老三窝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虚弱地不行的样子。
一只手还像模像样地捂着肚子,发出低低地呻吟声,整一副货真价实的病人样。
见到何盈秀,郑老三费力地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何姑娘,劳烦你来看我,不便起身相待,失礼了。”
边说,郑老三边咳嗽喘息,一副病得起不了床的样子。
何盈秀在郑老三的床边椅子上坐下,掏出帕子,轻轻给郑老三擦拭脸颊。
郑老三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一时间脸红了,心跳得如同小鹿乱撞,浮想联翩:难道随扈们说的是真的?何姑娘真的喜欢我?不然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给我擦脸呢?那我要不要接受呢?虽然神女更漂亮,我更喜欢神女那样的一些,但神女显然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何姑娘长得比神女是差一些,但她对我这样好,这样温柔……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舍得伤她的心呢?
越想郑老三越觉得娶何姑娘也是极好的。
最重要的是,一旦娶了何姑娘,那何姑娘就是他们郑家的人了。
到时候就算大哥真起了同那武功里应外合的心,何姑娘已经是他的弟媳,说不定肚子里还有他们郑家的崽崽了,大哥还能对自家人下手不成?
何姑娘不就没事了?
郑老三越想越美,看着何盈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只是这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突然不动了,僵在了那里。
何盈秀慢条斯理地给郑老三擦完脸,将帕子慢条斯理地展开,郑老三看着满帕子的红色,傻眼了。
他只顾着脱衣上床,脸上侍妾们留的胭脂印子却忘记了清理。
何盈秀再弯腰,拿起了床底下的鞋。
鞋底,满满的泥巴印子。
这时,一小侍适时端来一碗药:“三公子,该喝药了!”
顿时,药香满屋。
何盈秀抿了抿嘴:“是我多事了,告辞。”
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