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爷留了下来,静待时机。
反正就算郡里的军队真打了过来,他儿子可也是里头的,他怕啥?
申老爷底气十足地等,一直等到了今天,再次接到了申中玉的来信,知道他们最早今晚,最迟凌晨,一定会赶到增县,进行围攻。
申老爷就命管家将这事儿设法传了出去,挑动百姓闹事。
如果葛守礼他们害怕了,打开城门,弃城而逃。
他兵不血刃地收复了增县,这个功劳就大了去了。
不过,如今却失败了。
如今,只能进行备用的第二计划了。
“城门那里都打点好了?”
申老爷问大管家周忠实。
周忠实拍着胸脯:“老爷只管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那守城门的守城官已经被老奴买通。”
“只等郡城军队一到,会立马配合他们,打开城门。”
申老爷抚须颔首,挥手让周忠实退了。
他自己却睡不着,在堂里踱来踱去、踱来踱去。
夜,更深了。
到处不闻人声,只有风吹着枯树,枯叶打着卷儿,一时上,一时下,一不小心,吹到了申中玉的眼睛上。
在马上打着瞌睡头不停点着的申中玉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敌袭!”
“敌袭!”
“有敌袭!”
顿时,队伍一阵慌乱,士兵们纷纷拔刀出鞘。
“哪里?”
“哪里?”
“敌人在哪里?”
更有人“唉呀”惨叫。
“谁、谁捅的我?”
“妈拉个巴子,给我自己站出来,不然等老子查到了,绝对饶不了你!”
铿铿铿铿、锵锵锵锵。
好一阵忙乱后,总算发觉,根本就是乌龙一场。
淄川郡尉马功成面沉如铁,狠狠地瞪着申中玉。
申中玉也知道闯了祸,懊恼得不行。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人半睡半醒的,不受控制吗?
这马功成真本事没多少,脾气却忒大。
当然,这话申中玉只敢在心里头嘀咕,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敢带出来。
申中玉的姐夫宋卫是马功成的得力干将,忙替小舅子说好话,说了许久,马功成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思及此次去增县,马中玉还大有用处,遂警告了几句,到底放过了马中玉。
马中玉逃过一劫,对着姐夫宋卫连连拱手致谢。
宋卫敲了一下马中玉的头,警告他:“打起精神来,不得再有下次,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话刚落,尖锐的声音撕裂了夜空。
“敌袭!”
“敌袭!”
“有敌袭!”
“将军,赶紧派人救援,再晚就来不……”
话未落,戛然而止。
一人从马上,栽倒在了地上,“扑”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