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顾西风、张诚均不敢置信。
但他们知道葛守礼的为人,他不是会胡乱说话的人。
虽然吃惊,他们心底倒是已经信了。
葛守礼刚发现的时候,也是吃惊得不行,还以为他是认错了。
可他记性一向极好,越看越觉着就是这个人没错了。尤其,不留意也罢了,一留意那人身上处处是破绽,军人的气息掩都掩不住,行走立坐,处处不似匪类。
这时,葛守礼十分庆幸,他做生意跑的地方多,云州也没少去,不然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云州军的人,自然就更是认不出了。
如果那样,那真是救星就在眼前,却白白地错过了。
张诚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捋着胡子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难怪我老觉着比起一般土匪,这些土匪看起来格外不同,如今一想,他们行动听令,秩序井然,的确是颇有军旅之风,不似一般土匪,杂乱散漫。”
顾西风也连连点头:“比起我们县里的兵,他们倒是更像兵一些。”
当时,陈大光一声“下马”,五百余人齐齐下马,落地声都几乎一致的架势,着实镇住了他。
当时没多想,如今想来,就这一手,普通土匪几个能办得到?
而且,那么多的马,他们从哪里得来的,虽然他们也不是每人一骑,有些人是两人一骑的,可这算来也有差不多接近三百余匹马了。
他们县衙整个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的马啊!
这时,葛守礼又笑问顾西风、张诚:“你们说,云州军前锋营的将领,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小一个土匪寨里?”
顾西风、张诚的眼睛同时一亮。
怕不是云舟也想要有什么行动吧?所以才安插了这么些人做钉子,探听情况呢。
张诚一拍巴掌:“妙极。”
“如此一来,就算投不成晋州,我们也可以改投云州啊!”
“收了我们十万两,我们还带人来投,想必,云州方面于情于理,也不会拒绝吧?”
几人相视而笑,只觉得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就是具体这娘娘寨同云州方面是何关系?以这人前锋营将领的身份,竟然不是寨主,这萧娘娘又是何等人?需要搞清楚的还有很多。而且不知他们有何图谋,也不知那萧娘娘的性情,如果贸然揭穿他们的身份,只怕不妥,还是得有人先去探探、接触接触才好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说着,葛守礼、张诚的目光就都放在了顾西风的身上。
顾西风给他们看得毛毛的。
“干嘛这么看我?”
葛守礼笑得慈爱:“我老了,不适合到处乱跑了,跑腿的任务,还是应该交给年轻人!”
“那是自然。”
这点小事顾西风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姨父姨母对他极好,跑个腿算什么。只是他们眼神怎么怪怪的?
事情说定,顾西风一头雾水地走了。
葛守礼和张诚相视而笑:“年轻人还是跟年轻人打交道比较好啊!”
那娘娘寨寨主听起来年龄不大,还颇注重容貌,顾西风长得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他去的话,比他们两个老头子定然强多了。
张诚故作担忧:“万一那寨主看上大公子了如何是好啊?”
葛守礼:“正好西风还未成亲,女才男貌,也不失为佳配啊!”
两人对视,一同呵呵地笑了。
远去的顾西风此时不由抖了抖,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别是……顾西风看了看身后,没人。
乌漆墨黑的,顾西风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这夜,葛家众人得了这个好消息,总算能暂时放下心中的大石,睡个安稳觉了。
张诚随后不久也离去了,这是起事后,他们第一次这么早散。
葛守礼是三人中最后走的,回房后他先沐浴了一番,洗了个头,仔细地擦干,又换了一身衣服,却没有睡,而是悄悄地去了家里一个十分偏僻的园子。
葛守礼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脚步声。
不过门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