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有勇有谋,很是不错。”
何老相爷赞道,看到何盈秀眼神一黯,就又道:“你能果断收这样的人做客卿,有这份识人之明,甚好。”
何盈秀猛地抬起头。
她没有想到何老相爷会这么说,她以为何老相爷会很失望。
被祖父称赞,何盈秀情不自禁地一阵喜悦。
他们何家的人,就没有不敬仰何老相爷的,何盈秀也不例外。
何老相爷有心提点她。
“这天下如此之大,人才辈出。我当年进内阁,掌相印,做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说是我文才比谁都高吗?是我智谋比谁都出色吗?”
何老相爷摇头:“都不是。”
“那为什么我能坐那个位置?”
何盈秀迷惑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看着自己的小孙女,何老相爷笑得慈爱:“原因当然有很多,机遇、才智、努力、能力……不是一下两下能说得清的。但那么多年做下来,我觉得对我来说,很有用的是四个字。”
“知人善任。”
“很多事,我不懂,不会做没有关系。”
“只要把适合的人,放到适合的位置。”
“他们做好了,我就做好了。”
何盈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有些明白何老相爷的意思了。
“但,秀儿,也要切记一点。”
何盈秀疑惑地看向何老相爷。
“用对了人,自然事半功倍。”
“但若是一旦用错了人,那也有可能会牵连自身、为人所累。”
“所以,切切小心,勿养虎为患!”
何老相爷警告。
祖父是说素素?
顿时,何盈秀又想起,初进女牢时,萧素素对上金寡妇的果断,对上扈三娘的狠辣;越狱时,如同煞神一般,狱卒的血,沾满了她的全身……
何盈秀一凛:“是,祖父。”
祖孙俩这番谈话将讲完,何盈秀的父亲何庚学脚步匆匆地进来,一脸的喜色。
何老相爷就知道事情多半成了。
只是,看何庚学这副喜形于色的模样,何老相爷心里又发愁。
他这个样子,怎么承担起族长之责啊?
若是太平盛世倒也罢了,他为人宽厚良善,能守着族宅,照看族人,倒也尽够了。只是如今世道纷乱,他不出事还好,出了事,指望他撑起这个家来……
何庚学不知道父亲心中的隐忧,看见多日不见的何盈秀,眼珠子都挪不开。
“秀儿你来啦!”
“这几日在马车上怎么样?”
“累不累?”
“吃得可好?”
……
何庚学有一肚子的话,以前他们父女可亲近了。可这回再见,何盈秀对他生分极了,经常同她的人呆在一块,对他们这些家人却是冷待极了,没事基本不会过来。
何庚学作为长房嫡子要忙的事也多,一来二去,已经有许多日没有见到何盈秀了。
“嗯。”
“还好。”
何盈秀垂下了头。
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何庚学。
从小到大,父亲是她最亲近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父亲也会丢下她。
这一关,何盈秀的心里过不去。
何庚学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何老相爷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
“事情办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