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的衙役此时也赶过来了。
可本来就是深夜,衙门里巡逻值夜的人并不多,许多衙役都回家了。
剩下的这么点人,面对这么多犯人们的冲击,根本就挡不住,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有些摔倒在地上,被无数的脚践踏,很快就没气了,有的被素有旧怨的犯人们团团围住殴打,鲜血横流……
本来还有些胆小的犯人们看衙役们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有的开始到处放火;有的摸进了后衙开始洗劫,搜刮金银财宝;刚刚在美艳小妾服侍下爬起来的知县大人走出房门,看到这一片混乱,气得浑身发抖、肥肉乱颤。
“反了!反了!”
“你们这是造反!”
“要抄家灭族的知不知道?”
……
吧啦吧啦。
一个闯进来的犯人嫌他太吵,随手就赏了一个大大的耳刮子,甩得他脸肿起来老高,牙齿都掉了几颗,吐出一嘴的血沫子。
另一个犯人见到衣衫单薄的美貌小妾眼前一亮,拉过来就按在了地上剥了个精光,开始了恣意地狂欢。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刀加身。
……
县衙里乱成了一锅粥。
冲天的火光烧红了天际。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萧素素、万嬷嬷、何盈秀已经悄然离开了县衙,拐入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
在那里,早有人焦急地等在那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见三人终于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地迎了上去。
“姑娘!”
“你没有事吧?”
何盈秀点头。
“快走!”
几人上了马车,车上已经贴心地准备了替换的衣服。
萧素素几人脱下囚服,一一都换了。
驾车的人一挥鞭子,马车迅速地离开。马蹄上甚至心细地用东西包好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他们就离开了这个巷子。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而身后,锣声四起。
铛铛铛——
“不好啦,狼主带着狼军围住流京啦!”
“赶快逃命啊!”
“狼军马上就要杀过来啦……”
铛铛铛——
铛铛铛——
铛铛铛——
一声声。
一阵阵。
这下,整个县城都被惊动了,人们从睡梦中醒来,惊疑不定。
有些人赫然想起,京城的亲人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
之前,分明过几日就会有信件来的。
上一封信件是什么时候?
还是半月前吗?
县城外的驻军都被惊动了,匆匆杀进城里,捉拿犯人。
驾着马车的车夫,则递给城门卒一个厚厚的红封,在城门卒大大的笑容中,马车悠然地出了城门。
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的马车,怎么会窝藏犯人呢?
嘉业十年五月二十一,是被后世历史浓墨重彩记叙的一天。
这一日,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事很大。
大盛都城流京被破,狼军杀入城中,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当然,此时的人们还并不知道。
但从这日起,大盛分崩离析,太平了百余年的中原再次被异族的铁蹄践踏,诸侯四起、群雄割据、烽火不断。
乱世张开了它血淋淋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