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矮人说完，锁链被苏楠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她微笑着说道：

“大叔，你的无何有之乡我很喜欢，当我哪天对现境厌烦了，我会考虑来你这里的。”

“……”矮人沉默了片刻，看向苏楠的眼神也多了些友善柔和：“只要你乐意，无何有之乡永远为你打开。”

其实从一开始，苏楠打心底里就不愿意破坏这座无何有之乡。

在与终末教会的不断接触中，她感觉也许被国际所通缉的教会本质上并没有那么坏。

至于这座宛如童话般的乐园更不像是大奸大恶之辈所能创造出来的。

既然有办法在不破坏这座乐园的前提下解放小渊，那么苏楠自然会选择这个方法来当作问题的最优解。

“可是你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吧？”

矮人苦笑了一下：“我说你真的不怕死吗？”

“不，我死不了的。”苏楠接过矮人的话头，神色间充满了认真：“大叔你相信光吗？”

“光？”

“是啊…”苏楠的神色中充满了回忆：

“我记得小时候在看到动画中的众人为奥特曼提供光明能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孩子也学着动画中的人打着手电筒，对准电视机试图为已经石化的奥特曼加油打气。”

“奥特曼？”矮人的神色越发古怪：“世界上并没有这种生物。”

“但世界上有光。”

苏楠笑了，她放下了手中的线膛枪，一把闪耀着希望光辉的黑曜石长刀出现在她的手心。

“希望它在，一直都在…”

苏楠闭上眼，仿佛透过无尽的虚空，看见了那条奔流不息试图逃离无信者之墙的灵魂长河。

也许它们并不愿意救自己，但总有自己曾帮助过的人愿意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一份援助之手。

那条奔流不息的灵魂长河中不断分离出部分灵魂，虽然和灵魂的总量来比较，这一部分灵魂不足千万分之一甚至亿万分之一。

但它确确实实地存在！

“小铭！”

她仿佛看见一名柔弱的大小姐向着自己跑来。

“老大！”

她仿佛看见水蛇与铁牙带着洪河会的众人向着自己奔跑而来。

还有…

“勿让为众人负薪者独自毙命于荒野之中！”

一个又一个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灵魂向着自己奔涌而来，苏楠看着那一张张脸庞，脸上露出一丝明媚的微笑。

手中的希望越发明亮，耀眼的光芒刺破了黑暗，将光之子身上的污染洗涤殆尽。

嘶！

也许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苏楠身上的污染变得越发暴躁，试图掌握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彻底将苏楠的意识湮灭。

朱唇亲启，沐浴在光线中的光之子抬起了手中的长刀，她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堕落的部分轻声道：

“这场赌局是我赢了！”

下一刻，刀剑落下，狠狠地刺穿了苏楠的胸膛，无视了剧痛，她微笑着看向矮人：

“你看，我说了，希望在，它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