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布铺已经开始有收益了。 不仅有,而且很多。 和过去苏念云整治陈家的布庄不一样,那时候卖的是绫罗绸缎,弄的买一送一的活动。 现在,布铺已经全面做成了普通的粗布生意,粗布的利润本就少,再买一送一就不划算。 而且自从她上次弄了那一出之后,京中不少布铺都学她搞什么买一匹布送一匹布的活动。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新鲜,也不吸引人了。 但是尽管如此,苏念云还是让布铺赚到了钱。 一来,天气逐渐和暖,裁布做新衣裳的人变的多了起来。 二来,苏念云请了不少织娘来织布,还改进了织布机,织的布比从前更加结实、耐用。 苏念云就让人穿了新布做的衣裳,四处往一些经常需要劳作的地方走,干活的同时,还不忘夸赞一下自己的衣裳结实、耐用。 普通的人,都是希望自己的衣裳结实、好穿,最好穿的越久越好。 要知道衣食住行,衣是放在最前面的。 京中,总是富贵人家少,普通人家多。 大家都想买便宜、实惠、好用的布料,有了那些经常出来干活的人的夸赞,又见他们干粗活、脏活之后,衣裳的确没那么容易磨烂,不少人就对苏念云的布好奇起来。 普通人去布铺买布料,聚少成多,也是一桩大买卖。 布卖的越多,苏念云请的织娘就多。 如此,织出来的布一半用来卖,一半开始储存起来正好。 在布铺这样忙碌的时候,傅家药材行也渐渐开始有了些气候,但是药材前期总归没有布铺那样盈利。 对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苏念云就能有进账的表现,赵承霁相当之满意。 望月楼中。 赵承霁对傅铭道,“傅铭,我早就说过,我相信你做生意和看人的眼光。” “十八皇子谬赞了,说起来,还是太后把念云教的好。” 傅铭道,“向来只听太后那些正经的辉煌过往,念云在她身边养了三年,耳濡目染的,就是不一样!” 不知为什么,旁边人听了傅铭如此夸赞苏念云,捏着酒杯的手就是一紧。 “太后的确把她教的很好……”赵承霁目光忽然变的悠远。 那时宫中那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和此时在生意之间运筹帷幄的身影相比,的确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后,当初在宫中,就是一个韬光养晦之人,然后一路扶持着父皇走到如今地位。 他很难想象,那样的父皇如果背后没有睿智的太后,现在东陵国会是个什么景象。 所以,看苏念云在宫中装的那样毫无破绽,出了宫却如鱼得水,的确是太后教的好。 根据从前傅铭做生意的经验来看,要想新开的铺子盈利,最少要等上几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才行。 几个普普通通的布铺,竟然在开起来的第二个月就开始盈利,实在叫人有些佩服。 这样的人,就应该为他所用。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她想借婚事逃离那森严的皇宫,大可以选择萧长风这样的人嫁了,毕竟,这才是太后一力支持的婚事,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嫁给陈家那个没出息的。 赵承霁下意识的看向萧长风。 萧长风也察觉他的眼神,他奇异的看着赵承霁,“十八皇子,为何如此看着我?” “萧长风,赵承霁道,当初太后一提婚事,你就拒绝,当真也是被苏念云那么给迷惑过去的,是么?” 毕竟,那时候的苏念云胆小畏缩、又黑又瘦,如战神一般的萧长风肯定是看不上她的。 只是,这都是那时的观感,看到现在的苏念云,谁都要说一声自己当初眼瞎,错把宝石当鱼目了。 “我……”再度被赵承霁问到这个问题,萧长风手里的酒杯攥的更紧,“我那时的确没看清楚……” 果然,傅铭点点头。 他就说,萧长风对苏念云的确是有些心思的,也早后悔了。 但是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没事,没事,都怪念云伪装的太好了!” 傅铭和赵承霁都以为,萧长风说的是没识破苏念云真面目。 只有萧长风自己清楚,他说的不是这种真面目,他说的根本没有其他含义,就是真容。 见提到苏念云,萧长风的脸色不太好看,傅铭岔开话题。 “十八皇子,还是不说这个了,最近宫中的形势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两个人对苏念云满口赞扬的样子。 傅铭意味深长的看了萧长风一眼,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而是也跟着萧长风看向赵承霁。 毕竟,现在打听宫中消息的人,也不止他一个,还有个苏念云天天问他要消息。 他是一再确定,对方的确不知道他们暗中和十八皇子的关系,才开始对苏念云知无不言。 因为苏念云很擅长从宫中的一些变化,推演出生意上的一些变化。 当然,其实不论是后宫还是朝堂的变化,都对他们的药材行和布铺没多大影响。 但是,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念云狠狠白了他一眼。 “傅铭,就算对你的生意没有用,但是对我的生意,还是有些用处的!” 苏念云道,“除了和你合作药材行,你自己有生意,我自己也有不少生意,一样影响不到,全部都影响不到吗?” 傅铭想想也是,于是,渐渐的在思想和行动上,开始受苏念云影响,对她也是言听计从起来。 见傅铭关心起宫中的情况,赵承霁便毫无保留的跟他们说了起来。 “丽妃已经察觉到她的身体不行了,大概在她死之前,会想办法拖垮皇后和太子……” 这二人本就是他的心腹,他们是一体的,他当然要把宫中最新的变化都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是丽妃的最后一击,她肯定死也要拖上皇后做垫背!”萧长风把丽妃这个人看透。 她本就受尽皇帝宠爱,加上失子之痛,她越发偏激实属正常。 “这么说……”傅铭一凛,“宫中的风,这次是真要起了!” “咱们要做的,就是点一把火,然后好让火借风势……”赵承霁悠悠地道。 到那时,那个一直欺负他的太子就要狼狈的下台,他要把这些年受的屈辱,一一还给他。 不知太子之位将不保的赵承治,此刻正在东宫,因为一正一侧两个南宫家的妃子惹出的事端而生气。 当然,这气不是向南宫星发,而是针对南宫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