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秋深信运气这个东西是此消彼长的。
一日之间,他接连被父亲彻底断绝关系和母亲去世的消息打击到,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想来赌运应该会来。
他要抓住这个逆风翻盘的机会。
他发誓,只要这次赢了大钱,他就拿着这些钱做生意,然后出人头地,让父亲后悔作出断绝关系的决定。
同时,他还想,从前和周瑶只是玩玩,没想到周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离不弃。
等他发达了,便给她个妾室的名分好了!
殊不知,周瑶一向紧张钱财,每个铜钱都用在刀刃上,怎么可能被他这么轻易拿走了银子。
当贺知秋动她荷包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本来,她还下不定决心离开贺知秋,但是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周瑶便彻底做了决定。
简单收拾了下,她离开客栈直奔自己的宅子。
虽然宅子抵给了赌坊,但是才一日工夫,里面暂时无人居住。
她四下看看无人,掏出头上的发钗轻轻松松打开锁头,然后来到院中的那棵小树底下。
她一向看重钱财,贵重之物从不放在家中有迹可循的地方。
是以,宅子被贺知秋给了赌坊之后,她埋在地下的贵重之物才没叫赌坊的人搜罗去。
谁知,才挖出金银细软放进包袱要走,就被一个人从旁一把抓住。
“是谁?”周瑶惊慌的抬头。
立刻,一双赌红的眼睛在自己面前。
“知秋,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结巴道。
装细软的包袱就要往身后藏,不想立即被贺知秋一把抓住。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多私房钱?”
“这是我的钱,你想怎么样?”周瑶紧紧拽住包袱。
贺知秋手上也用了力,“你有这么多钱就好办了,把这些给我当本金,我去赌场一定可以翻身的!”
“你不是已经拿走了我身上的钱吗?”周瑶脸色苍白,“这些是我最后的倚仗,我不能给你。”
“那点钱哪里够,才玩一把就没了,但是有了这些我就不一样了,你就权当我借你了。”
“我不……贺知秋,你松手,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你不能拿去……”
周瑶狠狠拽住包袱,坚决不松手,从院子里被贺知秋扯到街门口。
“松手!”
贺知秋见周瑶瘦瘦弱弱,还挺有力气,不由怒火上心头,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周瑶被打蒙了,口中一丝血腥蔓延,这是她第一次挨男人打。
随即,一股强烈的愤怒蔓延全身。
周瑶再也不管什么贤良温婉的形象,破口大骂。
“贺知秋,你这个赌棍!”
“我已经抵了宅子给你还赌债,你竟然还不知足,有本事你拿你自己的钱去赌,别抢我的钱!”
“你姨娘定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你气死的!”
“不孝子、废物,你的国公爹爹和你断绝关系,再对也没有!”
“周瑶,你敢这么说我?”一顿狂骂,把贺知秋骂愣住了。
周瑶猛的一把扯回自己的包袱,“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文不成武不就还好赌,国公府不要你不养你,你就只能是活在臭水沟的臭老鼠!”
“周瑶!”
听对方把自己形容成臭老鼠,贺知秋再也忍不住,又要去扇她巴掌。
这时,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萧寒再也忍不住,一把攥住贺知秋的手腕。
“这位公子,当街打人,是要进衙门的。”
“你是谁?放开我!”
贺知秋想拽回自己的手,可是对方的手好似铁钳,无论他怎么用力,对方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放开我,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