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给足了他酬劳,才让人把他送出府去。
等大夫走了,苏念云自在的从床上起身。
这时刘嬷嬷已经料定她会饿,早端来了清淡的饭菜和一碗浓郁的鸡汤。
吃饱喝足,苏念云觉得有些头痒,想去解头上的绷带。
“公主,不可,您头上还有伤。”刘嬷嬷去阻止她的手。
“嬷嬷,东西是你给我准备的,你还不知道我的伤真假?”苏念云笑道。
她以头撞棺的时候,是控制了力道的,看着狠,实际只撞红了一下,然后有个不大不小的伤口而已。
那超多的血水,是刘嬷嬷准备的鸡血包,被她事先塞在麻帽底下,所以,才会有那么震撼的场面。
“再小的伤口,也是伤口,不好好照顾,也是会留疤的!”
“留疤不要紧的,”苏念云满不在乎,“这样可以让我看着凶一点,不好欺负一点,这样就没人敢惹我了!”
话音落下,苏念云却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好像她之前也对人说过这话。
“公主,您这是什么言论?”刘嬷嬷哭笑不得。
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容貌,还想着脸上有疤痕的?
苏念云却是觉得房间少了一个人,“话说,夏月哪去了?”
春华“噗嗤”一笑,“那丫头,在老夫人出门的时候就跟出去了,非说要看老夫人的热闹。”
没办法,谁让老夫人当初排挤她们,愣是把两人送到厨房,又差一点被秦管家送到庄子上。
夏月这人记仇。
正说着,夏月就回来了。
春华道,“怎样,可看到什么好戏不曾?”
夏月立即就笑了,她来到苏念云身边,给她形容刚刚老夫人出门的景象。
离开听风院的时候,老夫人踏空了一个台阶,差点滚下去。
幸好有文妈扶住她。
但是当经过连廊的台阶时,再次绊倒的老夫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本就虚弱的文妈再也拉不住她,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夏月绘声绘色的向苏念云形容她们当时的狼狈模样,苏念云也忍不住笑出声。
老夫人最重脸面,在下人面前这么出丑,想必是第一次。
最后文妈没了办法,只好叫小厮把老夫人背回房去。
回到房间,老夫人先砸了白荷递上来的药碗,白荷看了文妈一眼,急急忙忙退出房去。
“你说,有没有可能大夫诊断错了?”老夫人即使靠在床上,也依然天旋地转。
文妈手默默扶着腰背,忍着不适道,“老夫人,这不大可能。”
“那老大夫奴婢识得,是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经他把过脉的,还没有不准的。”
“可是,安儿都没跟她圆过房,她怎么可能有孩子?”
老夫人越愤怒,头越眩晕,“想不到,她表面看着一副对安儿情深不悔的样子,却背地里给安儿戴了绿帽子!”
“夫人,恕奴婢直言,”文妈道,“现在不是纠结这孩子是不是大爷之后的问题。”
“不纠结这个纠结什么?”老夫人怒不可遏,“安儿死了,这女人还用别人的孩子来羞辱陈府?”
“老夫人,您先冷静下来,这孩子他来的正是时候啊……”
文妈耐心解释,“之前,您不是还怕公主改嫁?”
“现在公主已经承认孩子是大爷的,您如果也承认,那这孩子就是陈家子嗣。”
“公主这是送了个把柄来您手上啊,她要依附于您才能给孩子个名分,老夫人您以后还怕她带着嫁妆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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