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道:“沧海曾在马佑年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儿臣做不了主,特来请示父皇。”
云皇向沧海微微一笑,道:“你的伤好啦?那天晚上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这次又立了功呢。”
沧海道:“这是身为磐石国人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云皇点点头,道:“伤好得这么快,想必跟你所学的那个功法有关系了。”
沧海道:“主上炬眼,那个功法确实有自我痊愈的功能。”
云皇道:“甚好。睿儿说你听到了些东西,可是那个金凉国人跟你说了什么?”
沧海道:“正是。马佑年临死前曾施展了一个术,说是可以万里传讯。前段时间他以灵体状态藏于城里,大概已经摸清了皇城的地形脉络,防御机制部署和总体的战力水平。这些信息若是真的传送给了对方大本营,对我们磐石国极为不利。”
云皇淡淡地道:“嗯,你说的是千里血映印。不语也提到过此事,我去看过了,那天台上确实遗留有此术的痕迹。”
沧海道:“啊,原来主上已经知道了。”
云皇道:“这倒没什么打紧。兵家部署,讲究的是一个变字,岂有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道理?每年他们派出的探子也不少啦。他们之所以不敢轻易大举来犯,并不是不清楚我方的战力情况,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们太清楚了。”
王睿道:“他们是在忌惮父皇。”
云皇不置可否,道:“既然关于我方的情报被他传送至金凉国已成事实,咱们改变一下部署就行了,过多担忧也是无益。我倒是对这位沧海小英雄的功法来历很有兴趣,希望北王此行去舟山镇,能有所收获吧。”
沧海一怔,道:“北王去了舟山镇?”
云皇笑道:“你的力量气息与预世书如此相像,两者必有渊源,否则北王也不会巴巴地急着带你去飞皇山。倘若你身负的功法当真出自于其中,说不定我们能因此找到第二份预世书,那对于处于弱势的我方而言,便多了一份极大的保障和威慑力。”
沧海道:“可是……能领悟预世书的人,除了主上和道长,几乎没有其他人了啊。那东西对我们的帮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
云皇道:“那大概是由于它的不完整性导致的。就算是一部普通的书,如果它残缺不全,只有一个开章序言而没有后续,我们又怎能知道其中阐述的内容是什么?至于领悟云云,那就更不用提了。预世书千万年来引发争战无数,受天下人敬仰,岂会如你说的这般不堪。”
王睿道:“嗯,如果北王此行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便有希望得到第二份预世书,两份合一,我们从中获得领悟的概率,便能大大增加了。”
云皇道:“不错。就怕那金凉国人连这件事都探听了去,那便麻烦得很。虽说舟山镇是在我国境内,但金凉国人极为擅长隐遁之术,无孔不入,不得不防。所以我让北王亲自出马,以保周全。”
沧海的心思却不在预世书上面,他内心里对那北王灭尘总是带着一丝惧怕,此时听说他不在皇城,当即噗通一声跪下,道:“在下有罪,请主上责罚。”
另两人面面相觑。云皇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有什么罪?”
沧海道:“在下骗了北王和主上,犯的是欺君之罪。”
王睿斥道:“沧海,你别胡说八道,欺君之罪可不是儿戏。”
沧海正色道:“殿下,我没有儿戏,确实是犯了欺君之罪。”
云皇饶有兴趣地道:“哦,说来听听,你欺骗了我们什么?”
沧海道:“那天在御书房,北王与主上的对话,其实在下无意中听到了的。”
云皇却毫无意外之色,道:“嗯,然后呢?”
沧海道:“然后……然后北王责问我,我说什么都没听到。”
云皇道:“这样啊,你骗了他,确实不太好。”
王睿道:“父皇,沧海他并不是有意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