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趔趔趄趄地从石瓦堆里爬起,吐了一口血,但觉胸口虽然疼痛,通神奥义的自愈能力却开始自主运行,在修复伤势,心道:“看来我与他的实力差距过大,独自应战的举动,还是太冒失了。”
甄乐寅见他挨了两记重击,兀自不死,不禁大出意料之外,目中凶光毕露,道:“好小子,原来修为又增长了不少。”
这时候营房里的人听到这般大动静,纷纷赶来,顷刻间已将沧海团团围住。有人问道:“甄乐寅,发生了什么事?”
甄乐寅指着沧海道:“此人擅闯营地,图谋不轨,欲偷袭于我,幸亏我及时发现。”
众人皆是大怒,纷纷骂道:“好家伙,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到我巡卫营偷东西,吃了豹子胆啦。”“赶紧把他拿下。”
沧海叫苦不迭,摇手道:“喂,大家听我说……”
当先一人叫道:“绑起来再说罢。”提着刀便上来拿人。
沧海见他伸手要抓自己的手臂,左掌挽转,啪的一声击在他肩膀上,顿时一个趔趄,仰天摔倒。那人又惊又怒,道:“王八蛋,还敢拘捕?”跳将起来,扬刀便砍。
沧海上半身微微侧让,脚尖斜踢,正中刀身。他这一脚看似平直无奇,实则掺杂了旋转之力,对手若是撒手倒还罢了,偏偏那人紧紧抓住刀柄不放,刀身急旋之下,整个人被带将起来,往旁边翻了个筋斗,头前脚后地重重摔了一跤,竟晕了过去。
那人在巡卫营里也算是一把好手,不料刚上来就被撂倒,其他人一时被惊住,裹足不前。沧海道:“姓甄的已被人附了身,巡卫营的兄弟们休要听他胡说。”
众人面面相觑,尽是不信之色,七嘴八舌道:“他好端端的,身上哪有什么人?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就是,鬼才附身呢?”“别废话了,一起上,直接擒住他便是。”
当即又有三个人抢上前。他们料想沧海体术了得,为避免与他近身相斗,不约而同地运起真气攻击。三道真气分左中右一齐轰至。沧海以手做刀,横里疾劈,砰砰砰三响,几道真气俱被切散。那三人各自发出一声闷哼,往后退出数步。
甄乐寅突然道:“此人便是城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大家尽管使出杀招便是。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杀人魔,若还留手,必受其害。”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变色。有人问道:“甄乐寅,此话当真?”
甄乐寅道:“方才他偷袭我,用的便是从后勒颈,吸人精气的恶毒手段。你们看。”从墙上跳下来,扯开后领,果然颈椎上有个五指抓过的红印。
那本是之前真正的甄乐寅阻拦沧海追踪,被沧海掐住脖子摔下屋顶的伤痕,如今当众展示,大家都不由得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有愤怒凶手残忍的,有欣喜大功劳就在眼前的,发一声喊,站在前面的十几人一拥而上,手上更不容情,全是奔着致命要害攻击。
沧海有口难辩,然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打叠精神应对众多巡卫。营里巡卫虽有数千众,但杂物房前地势狭窄,最多只能容十多人同时进攻,剩下的人被挡在后面,也只能旁观而已。以沧海现在的身手,要同时应对十几名普通的巡卫倒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对方的后备队伍声势浩大,打倒了一批,又上一批,源源不断,就算沧海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术法刀剑横飞中,不一会儿已倒下了二三十人。沧海一边打一边不停地去留意甄乐寅,只见他静静地站在一边,满脸戏谑的笑,竟然并不逃走,显然有心要看自己的好戏。
沧海被逼得急了,心头亦自火起,寻思道:“巡卫营的这些人好生没有道理,我若不下重手,不仅难以脱身,只怕那人又要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