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一片鸦雀无声。
樊睿淡然转身,对着丁宇烁道:“看来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他不是我的对手。”
丁宇烁茫然朝马锈看了一下。马锈哼了一声,倒也不强要面子,道:“他说的对。”
丁宇烁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随即又不甘地咬牙切齿起来。
樊睿道:“如果他就是你最后的底牌,那你输了。”
丁宇烁怒道:“就算是输,我也要阻止你。马大哥,我们一起上。”拉开架势就要再打。
樊睿冷冷地道:“你杀死了好几个人,早就失去了大会资格。与其费尽心思地来跟我纠缠不休,不如好好想想事后追究起来自己该怎么办罢。”
丁宇烁看了几眼地上的尸体,道:“你不要含血喷人,他们又不是我杀的。”
樊睿指着马锈道:“你请他帮你助拳,他们因此而死,跟你杀的有什么区别?破坏规矩的后果,你也知道的吧,大家可以随时杀掉你,而且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丁宇烁呆了呆,争辩道:“那是他们自找的,又不是马大哥主动发起的攻击。”
马锈也在一旁帮嘴道:“我的术具有自我防御能力,他们自己先动的手,死了怎能怪在我的头上,可笑。”
樊睿道:“嘿,你们一唱一和的,推脱得倒是一干二净。”
丁宇烁道:“难道不是吗?在场的人都亲眼看见的,就是他们自己先动的手,却不是马大哥有意要杀他们。”
樊睿冷冷道:“一口一个马大哥,我劝你趁早改口的好,别被人骗了还帮着人数钱。你说他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修,我看就未必。”
那马锈原是在丁宇烁遇到难题的时候认识的,说起来当初能够解决难题还是承了他的人情。何况此次邀他助拳乃是自己主动所为,马锈本来再三拒绝,自己好说歹说又答应给了天大的好处,才求得他帮忙冒这个险,要说马锈故意欺骗自己,根本就不合逻辑。是以甚是不以为然,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马大哥的为人,我比你清楚。”
樊睿道:“打个赌。”
丁宇烁微微一愣,道:“赌什么?”
樊睿道:“我赌他不是散修。”
丁宇烁本想一口回绝,但见他样子很是认真,似乎不像随意说笑,不由得心里犯起了嘀咕。群雄听到樊睿这样说,加上马锈面容异于常人,出手更是狠辣果断,心中亦有起疑,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时不时地朝马锈投去审视的目光。这时刚才那女子又发声道:“如果要赌,这姓马的无论是也不是,都必定不肯承认,阁下却如何能够证实?”
群雄本来是一致对付樊睿的,但樊睿再怎么逞威强抢,下手毕竟留有分寸,不曾伤人性命,而马锈一现身就杀死了数人,倘若是正常参加大会的人,又岂敢如此地肆无忌惮?不知不觉间,大家的立场悄然倾斜,注意力都放在了马锈身上。
樊睿道:“没关系,他自己会证实。”
群雄面面相觑,茫然不知其所解。那女子道:“愿闻其详。”
樊睿道:“很简单,他不肯承认,那就打到他承认为止。”言毕身形一晃,拳势如山,呼地朝马锈直轰过去。
马锈怒道:“怕了你不成!”逆迎而上,以拳对拳,砰的一声,双方各退了一步。
樊睿没有丝毫停顿,立马揉身再上。马锈大声呼咤,拳脚如风,转瞬间两人翻翻滚滚地斗在了一起。
此番近身相搏,拳拳到肉,比之刚才以术法相斗另有一番惊心动魄。但见两条人影时分时合,劲风四溢,周围的土石不断炸开,条条裂痕如蛛网密布,间或有霹雳电光在烟尘中一闪而过。就连申龙台也不时被打出一个个拳印和掌印来。
斗到分际,猛然砰的一下,马锈从半空里被击落下来,狠狠把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碎石乱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