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条血蛭跳到附近的树枝上,半身支起,蓄势待发。甚至那条合体血蛭也是安然无恙,不知是如何在被牢牢钉住的情况下脱身出来的。沧海看着它们鲜红的身躯,猛地省起一事,伸手摸了摸胸肋掌印的位置,道:“莫非之前那一掌,你已在我身上种下了印记?”
洪山峰道:“不错。这印记一旦打上,七天之内,雷轰不散,火烧不灭,除非你连皮带肉一起割掉。否则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土狩血影术都必能找到你。”
沧海道:“原来如此。哼,既然躲不掉,那就打吧!”双手一拍,拉开架势就要开打。
然后肩上的沧百重就啪嗒一声摔了下来。
沧百重大声叫痛,一边摸着屁股一边道:“啊哟啊哟,你想摔死我?”
沧海挠头讪讪道:“对不起,老爸,我忘了。”
沧百重道:“你个兔崽子,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嫌我累赘,还说不是。”
沧海道:“我怎么又嫌你累赘了?”
沧百重道:“这都摔成八瓣了,说不嫌弃谁信?”
沧海不耐烦道:“这大敌当前的,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沧百重道:“就这几条蚂蟥你也称大敌,你还能有点出息吗?”
沧海道:“说天外有天的是你,说我没出息的也是你。这么着,这几条蚂蟥你搞定,这人交给我就好。”
沧百重一愣,道:“人?什么人?”
沧海道:“天啊,我刚才跟他说了那么久的话,你没听见的吗?”
沧百重爬起身,拨开他的身子往前一看,道:“啊?原来是真的?我还以为自己刚才在做梦。”
洪山峰在一旁沉下脸来,道:“我看你们是不把我洪山峰放在眼里。”右手一指沧海,道:“去。”
其中一条血蛭弓起身子,又变成尖锐的飞剑状,嗖一声,朝沧海射去。沧海这回有了防备,矮身躲过,顺手在地上摸了几根树枝,手腕力甩,几道细影飞出。那血蛭刚刚射在旁边的土堆上,便被紧随其后的几根树枝钉住。
沧海又捡起几根树枝,一边折一边道:“这玩意儿看着吓人,我还以为是山里修炼千年的妖物。既然知道是你的东西,那就不足为惧。”
洪山峰微恼,道:“不足为惧?你居然说我的土狩血影术不足为惧?”
沧海把断枝攥在手心,往外一撒,断枝四散疾飞,笃笃笃笃,将其余的血蛭一一钉住,说道:“既然是术,就必有破解之道!”
血蛭们拼命扭动。洪山峰见状不禁失笑,道:“就这样?”
沧海道:“不过如此。”
洪山峰道:“你未免太小瞧我的土狩血影术了。”
沧海道:“什么?”
洪山峰双臂环抱,满脸讥诮之情,轻轻地道:“化。”
话音甫落,那些血蛭便即停止挣扎,眨眼间融化成血水,从断枝间流了出来。就像之前化作液体钻进沧海体内时的状态一样。洪山峰道:“忘了告诉你,它们乃我精血所化。这才是它们原始的状态。”
沧海嗤笑道:“那又如何?”
洪山峰道:“世间万物,以液体状态最为变幻莫测。关键是,装它们的容器是什么样。”五指捏诀,喝道:“合!”
四滩血液如得号令,快速流动聚拢,一滩接一滩地交融在一起。扭曲搅动之间,渐渐融合成一个圆球,然后圆球伸递出十几条触角,其中五条触角尾端像花蕾绽放一般裂开一只眼球。触角不住伸缩摇摆,沧海一说话,五只眼球便齐刷刷地一起看着他,目光阴冷,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