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不是一般地方,你若要去,最好带上世子府的侍卫。”周晏大方送给她两名护卫,以防万一。
林杏笑着收下,回家就安排两名侍卫在别院住下。
她叫来忠伯,让他调查林家欠下赌债的赌坊在各处。
忠伯知道这件事是赵家算计了林杏在先,因此格外费心,半天功夫就查出那家名叫万千赌坊的高楼。
说到这万千赌坊,忠伯犹犹豫豫才开口道:“万千赌坊是禹州最大的赌坊,里面的骗子众多,寻常人没带个几十万两银票都不敢进去,当初林老爷进去恐怕也是被人设计了的。”
忠伯原本没打算告诉林杏全部事实,但在林杏的追问下,他不得不说:“万千赌坊设套诱人上钩,拿不出钱财就骗他们卖儿鬻女,或是借印子钱,其所作所为可谓丧尽天良。且这背后似乎与二老爷有关,不过我们的人查不太清楚。”
哪里是查不清楚,分明是他们不敢往下查,赵老太爷也不会允许他们往下查。
赵家也有不大明朗的产业,唯独赌坊是涉猎最少的,因赵翊年轻时曾被骗走全部身家,险些将赵家毁于一旦,所以后来他下令,不许赵家任何人私下涉赌,若有违者,直接撵出赵家。
林杏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却不曾想这背后竟还有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此前她还不想打草惊蛇,但若万千赌坊真的与赵靖有关,必须尽快与他割席,再将这个毒瘤拔除才行。
林杏道:“赵靖不但涉赌,还威逼利诱旁人欠下高额债务,尽管如此老太爷还是把他留在赵家,可见老太爷有多偏心。”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爷不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忠伯斟酌开口,“前两年二姥爷的赌债都是老太爷从私库里拿钱给他还上的,直到这两年老太爷囊中羞涩,拿不出钱,他们才把主意打到老爷的身上。”
“花着赵翊的钱还敢对他下毒,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养条狗都好过养他们!”
仗着自己不是赵家人,又与赵家其他人有仇,林杏骂起赵家老太爷和赵靖,一点也不嘴软,听着十分解气。
骂归骂,林杏还算有些理智,她吩咐忠伯,“既然老爷生前有定下这规矩,那日后就得按照这规矩来。赵靖涉赌,按照老爷定下的规矩,本该逐出赵家。但我们大房已经与赵家再无瓜葛,寻个机会把家产分了,日后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可是府衙的文书还没有下来,您现在就盘算着分家的事,恐怕会落人把柄。”忠伯心里也这么想,但嘴上还要劝说。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手里可还有赵家买凶鲨人的把柄呢!”林杏两眼放光,“定教赵家那些人一个铜板都拿不走!”
说完,她立刻带上周晏给她的两个侍卫去了趟世子府,找张平要来赵家买凶鲨人的证据。
张平不愧是世子身边的人,办事效率奇高,早就把赵老太爷买凶鲨人的证据都搜罗在一起。
林杏也没同他客气,拿上证据便带着忠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赵家。
上一回和林杏在官府闹了一场,魏氏是回来就病了,这几日一直靠参汤吊着,倒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每日都得骂骂林杏出气。
今天听说林杏带人上门,魏氏气得脸色通红,不复往日金贵,骂得比泼妇还要难听,“她一个寡妇还敢上门?来人,给我把她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