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洵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拿起放在桌面的温度枪,探到她的额前测了一下。
“滴”的一声响,白樱被吓了一跳。
霍昭洵看了一下温度,“已经降温了,那就没必要继续占用医院的资源,起来吧。”
说完,他放下温度枪,转身往外走去。
望着他透着淡漠疏远的背影,白樱咬了咬苍白的唇瓣,鼓起勇气喊住了他:“霍昭洵!”
霍昭洵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心里是不是在恨着我?”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几乎是将冷漠和不耐烦刻在了脸上。
霍昭洵轻轻地嗤了一声,“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你还不够格让我恨,我只是很厌恶你。”
白樱攥紧被子,眼眶微微一红,“是因为……我父亲也曾经伤害过你吗?”
“你真的想知道?”
白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定般点头,“对,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她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才令他痛恨至此。
霍昭洵眯了眯眼,心里涌起一种报复的冲动,想跟她好好说一说她的亲生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十恶不赦的畜生,想跟她数一数他都做了哪些灭绝人性的恶事,然后再看着她是如何无法承受现实而崩溃痛哭的!
但是,看到她明明泪水还在眼眶内打转,脆弱得像易碎的玻璃,却仍旧努力摆出一副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坚强,他突然没了兴趣。
“算了,白琮宜作恶太多,罄竹难书,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将来有机会的话自己去问他吧。”
这次说完,他不再逗留半步,直接离开了病房。
白樱没有办法,只好下床穿好鞋,跟了出去。
……
书房内。
宴知淮在处理堆积了一个多月的邮件。
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方缇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里面男人的脸色。
忽然,他掀起眼帘,刚好将她逮了个正着。
方缇躲避不及,对他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看着她这娇憨可爱的模样,宴知淮差点破功了。
他干咳,努力绷着脸,“有事吗?”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方缇干脆走进去,小心地问:“王爷,你生气了吗?”
宴知淮呵了一声,“阁老可是我的岳丈,比我长了一辈,我哪有资格生他的气?”
哇,这话听上去这么阴阳怪气,分明就是生气了啊!
这么小气,方缇真的担心他会记恨上父亲,在背地里偷偷给他下绊子啊!
“王爷,父亲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对你是没有恶意的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就不信,你没有在背后说过我父亲的坏话!”
宴知淮一脸“愤怒”,“你居然觉得我是那种人?”
方缇秒怂了,“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那你说说,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嘛?”
宴知淮唇角勾起浅浅的孤独,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管我想要什么,缇缇都答应?”
方缇视死如归,“没错!”
然而下一秒,她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