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段山庄。

走进大厅时，方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戏曲的段霆。

“你们回来啦。”

还没等她开口打招呼，段霆率先转头朝他们看了过来，“今晚上哪儿玩了？”

“外公。”方缇几步上前，在他的旁边坐下。

鉴于段沐言不让他们暴露他偷偷玩赛车的秘密，方缇就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我是第一次来海城，所以拉着知淮出去逛了逛，顺便看看海城美丽的夜景。”

“原来是这样。”

段霆拍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本来这种事该是外公陪你一起去的，都是外公的错，没有尽到一个长辈的责任，让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在外面瞎逛。”

“外公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出去逛街还得您陪伴。再说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来海城，但知淮他不是呀，他以前经常来海城出差，对这儿熟得很！”

“他？”

段霆瞥了一眼宴知淮，满脸的不以为然，“像他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木桩子，有他在和没他在有什么区别？”

宴知淮：“……”

果然，就算他站着什么话也不说，这老爷子的飞镖最后还是会扎到他的身上来。

他幽幽地看着段霆，茶言茶语地回击：“虽然我像木桩子，但是没办法，缇缇她就是只喜欢我陪她一起逛街啊。”

“你……”段霆果然被他一句话搞得气血汹涌，怒目一瞪，“看不出来，你脸皮还挺厚的啊！”

“过奖了。”

“我呸！我那是在夸你吗？你说你长这么大，连别人的话是好是赖都听不出来，你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的？”

“可能是因为我运气比你好一点吧？”

方缇：“……”

所以说，只要这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不到一分钟必然会掐起来已经成为铁律了是吗？

不过，本来她还有点担心段霆情绪不佳的，因为从来在她面前笑眯眯的他，刚才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笑过。

但是看到他还能这么精神奕奕地跟宴知淮吵架，她突然就不担心他了。

不过也不能放任他们这样继续吵下去，于是她挽住段霆的手，打断他已经到嘴边的话，“外公，你们先别吵了！”

段霆顿时鼓起脸，委屈巴巴地控诉起来：“缇缇，你又来！每次你都偏心帮他！是不是在你的心中，这小子比外公重要得多了？”

方缇：“……”火山文学

眼见老爷子就要暴走，她眼角抽了抽，“不是，外公，我刚才打断您，是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哦……什么事呀？”

“我是想问您，十五六年前，小姨是不是曾经出过国？”

段霆微微一怔，“你问这个干嘛？”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不幸坠海，后来被一个人救了。”宴知淮沉声道：“那时我意识比较模糊，看不清救我的人长什么样，但是在见到小姨后，直觉告诉我，当年救我的人就是她。”

方缇跟着点头，“所以啊，我们就是想跟您确认一下这件事。”

他们说完话，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着段霆，等待他的答复。

段霆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猛地站起来，扬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宴知淮砸了过去，“瑜儿当年下水救的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