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昭洵的来电。
“三哥,宴知祁和他的妻子我暂时让人把他们关起来了,回头你再看看要怎么处置他们。另外……”
说到这里,霍昭洵声音沉了沉,“黎伯母的遗体,我也让人弄出来了,三哥你看放到哪里比较合适?”
“先放到我们的据点吧。”宴知淮喉咙滚动了两下,漆眸幽暗,“等缇缇没事了,我再找个时间,让她入土为安。”
“好。”
霍昭洵顿了顿,低声道:“三哥,你……你要节哀啊。”
“嗯。”
宴知淮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沉默了几秒,轻声道:“谢谢你,小五。”
要不是有霍昭洵帮忙,他现在恐怕早就已经手忙脚乱了。
“谢什么谢,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三哥你说这种话,就显得见外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宴知淮霍地站起来,一边往前走一边对霍昭洵道:“缇缇出来了,小五,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好的,三哥你先忙!”
挂了电话以后,宴知淮大步来到推车前,垂眸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方缇,颤声问:“怎么样了?”
顾沉拉下口罩,笑道:“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三嫂没事了。”
宴知淮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伸手过去,紧紧地握住了方缇放在被子上的小手。
……
方缇是在伤口的痛痒中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输液吊瓶,还恍惚了一下。
几秒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中了一枪,然后被推进手术室取子弹了。
她挣扎着起来时,余光瞥见了趴在床边的宴知淮,他这会儿趴着床睡着了,眼睫毛的下边挂着两片青黑。
可见她这一受伤,都把他给吓坏了。
她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谁知手指刚一触碰到他的头发,他就立刻醒了,猛地坐直起来,嘴里还喊着:“缇缇!”
见他一脸的冷汗,方缇放轻声音,问:“怎么,做噩梦了?”
宴知淮定睛看了看她,终于从梦魇中回到现实,长出了一口气,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当然不会有事的啦,你允诺我的婚礼都还没办呢!”
方缇拍了拍他的手臂,揶揄道。
宴知淮想起她的伤口,又急忙松开她,“我刚刚没有碰到你的伤口吧?”
“没有。”方缇觉得他都快成惊弓之鸟了,“我真的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啦。”
见她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事,宴知淮松了一口气,又问:“饿不饿?”
他们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发生了这些事。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方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很是应景地“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嗔视了他一眼,“你说呢?”
“我刚才已经让涟姐送餐过来了,我再打电话催催她。”
他拿起手机给涟姐打电话,这时,顾沉穿着大白褂就晃悠进来了。
“三嫂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缇勾了勾唇,“感觉挺好的。”
“那就好。”
顾沉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道:“对了,外面有个人说要见你。”
方缇怔了怔,这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