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缇缇,我……我不是故意的……”
宴知淮手足无措地解释。
此刻的他不像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宴三少,更像一个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而感到无比懊悔的男孩。
偏偏他越是认错,方缇就越觉得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坠,“你这样对我,是不是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我跟欧易衡有点什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不是的,我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更知道你不喜欢他!”他急急地解释。
方缇擦了擦眼泪,手指不小心碰到嘴唇,疼得她不由吸了一口气。
一想到这都是男人的杰作,她心里的火气越发的大了,凶巴巴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心存不满,故意借着这次机会对我实施打击报复的?”
“当然不是了!”
宴知淮看着她红肿的嘴唇,脸色煞白,“对不起缇缇,我,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明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可是当看到他抱住你的那一刻,我发了疯一般的嫉妒,恨不得立刻将那个男人碾为齑粉,恨不得将你……”
“恨不得将我怎样?”方缇眼睛一瞪。
“将你永远关在家里,哪里都不得去……”
宴知淮一顿,突然惨然一笑,“看吧缇缇,我到底是他的儿子,还是继承了他扭曲变态的基因……哪怕我一直在疯狂地压抑内心的狂兽,但最终还是会被它慢慢吞噬掉。刚才我在做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所有的理智全被嫉妒的怒火烧没了。”
他眼睛发红地看着床上的女孩,“缇缇,你别生我的气了,也别怕我。我……我以后尽量离你远一点,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举动了。”
说完他不等方缇说话,就霍地起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就像身后有什么魑魅魍魉在追赶一般。
方缇一直看着他,哪怕他跑得再快,也没有错过他伤痕累累的右手。
这又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伤?
她沉默许久。
她知道他的心病,所以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努力给他安全感,每天的情话就跟不要钱似的跟他说,只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他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却又是另一回事。
一时间,她不禁都有些茫然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彻底放下不安,不再被自己的心魔所侵噬。
总不能真的如他所说,她一辈子都待在家里不出门吧?
方缇在床上坐了许久,最终还是心软,起身跟了出去。
只是拉开房门,却看到了踌躇在门口的黎漾辰。
“天佑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