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不来了,我认输了,不跟你打了!你放过我吧……”
萧延像条咸鱼一样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地板干不干净了,喘着粗气,连连向宴知淮示意自己认输。
此时他全身筋骨酸痛,只想躺着歇他个一年半载才好!
宴知淮脚步一顿,冰冷的目光环绕着试炼场扫了一圈,除了唯一一个借着职业的名义逃过一劫的顾沉,一个还能打的都没有了。
他抿了抿唇,转身就走。
他一走,躺在地上的萧延立马坐了起来,好奇地问:“他干嘛去了?该不会因为咱们这儿没人能陪他打,他就跑大街上拉人干架去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
霍昭洵觉得他三哥应该不会失智到这个程度,但心里还是担忧,犹豫了一下,索性站起来追了出去。
“小五这个跟屁虫,没治了。”萧延摇了摇头,站起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了,径直往洗手间而去。
比起对宴知淮到底去了哪里的好奇,他觉得还是先把自己洗干净了更重要!
顾沉松了松脖子的筋骨,也拎着外套起身了,“我等会儿还有个手术,先走了啊。”
试炼场大家都散了,而在俱乐部负一层的室内棒球场,霍昭洵望着在里面尽情发泄的男人,眉头时不时就跟着一抖。
被吓的。
盛装着圆球的机器不停地将球发射出来,而每发射出一个球,宴知淮就精准地用拳头对上去,狠狠一击。
没错,他接球,用的是自己的拳头!
他的拳头有血有肉,可不是铁打的啊!
霍昭洵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很快,宴知淮的右手就因为频繁接球,渐渐变得又红又肿,甚至都开始渗血了。
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面不改色地接下一个又一个球。
仿佛自己手上流的不是血,而只是汗水!
霍昭洵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跑进去拉住他的手,“三哥,够了!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宴知淮甩开他的桎梏,冷冷瞥了他一眼,“滚开。”
见他还要继续接球,霍昭洵又赶紧死死地扯住他,“三哥,谁惹你生气你找谁算账去啊,能不能别这样折腾你自己?”
宴知淮突然顿住。
他的脑海中闪过之前在G大校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当亲眼目睹方缇被另一个男人抱入怀中时,他蓦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戾气,那一刻,他几乎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和欲望!
他害怕自己被这种情绪支配,做出伤害她的举动,只能死死压抑住体内汹涌的暴戾分子,选择了落荒而逃。
所有不能发泄出来的怒火,只能靠着打架和折磨自己来宣泄。
不过,小五说得对。
谁惹他生气了,他就该找谁算账的。
宴知淮想起欧易衡那张脸,眸色阴沉了下来。
“哎,三哥你又要去哪儿?”见他转身就走,霍昭洵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