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扶住天佑的胳膊,“天佑哥哥,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天佑不肯走,凶凶地瞪着男人,“大坏蛋还没赔我煎饼车!”
“我有他的联系方式,等会儿让他把赔偿的钱转给我,到时候我再转给你。”郑迥儿抽噎了一下,声音带上了哭腔,“你的伤比较重要,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天佑见她眼睛红彤彤的,忙道:“好,我去医院,你不要哭了!”
“嗯,我不哭。”郑迥儿强扯出一个笑脸,但下一秒就立马破功了,“哇”地哭了出来,“天佑哥哥,对不起!”
天佑被她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没关系的,迥儿,你不要哭了!”
“呜呜呜,你一定很痛对吧?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你被打了……”
“我、我不痛啦,你不要再哭了哦!”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人,方缇仰头,偷偷地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宴知淮薄唇紧抿,深邃的漆眸直勾勾地望着天佑,身体绷直。
方缇握住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问:“宴先生,你没事吧?”
宴知淮嘴唇动了动,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他不记得我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陈院长说过,他这是大脑损伤,可能会永远失忆,但也可能会在某一天记起一切。所以,你也不要太灰心了!”
方缇真的没想到,天佑哥竟然会是宴知淮的小舅舅。
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亲人,竟然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她不知道当年黎家发生了什么,但是上次顾沉跟她说过,宴知淮从五岁到十三岁都是在黎家生活的,那么仅跟他相差了两岁的天佑哥,两人朝夕相处,感情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而且顾沉还说了,当年黎家失踪的人,还包括了宴知淮的母亲。
也许,他这么多年不肯放弃,除了他的小舅舅,恐怕更大的原因还有他的母亲。
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小舅舅,他却失忆了,关于他母亲的线索,自然而然也就断了。
此刻宴知淮的心情,可想而知。
……
初心医院。
天佑被郑迥儿带去拍片子,方缇陪着宴知淮等在外面。
他双眸怔怔地望着对面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方缇伸手过去,抓起他的手指把玩。
宴知淮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却不说话。
方缇抓着他一根手指轻轻地晃了晃,仿佛很随意地问道:“对了宴先生,天佑哥的名字是陈院长取的,他以前叫什么名字?”
“漾辰,黎漾辰。”
“黎漾辰……”方缇跟着念了一遍,勾唇,“这个名字好听多了,虽然陈院长说‘天佑’两个字比较有福气,但是我其实一直觉得还挺俗的。”
宴知淮突然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缇缇,你说当初是那个陈院长捡到小舅舅的?”
“对呀,据陈院长说,当时发现他的时候,他伤得特别重,就跟在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情况特别危险。”方缇顿了一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不过天佑哥他特别坚强,很努力从阎王爷手里跑回来了。”
宴知淮喉咙滚动了一下,“缇缇,可以带我去见那位陈院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