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彻底撕去了伪装,就是要欺孤儿无助,尽夺其财。
洪锦的眼光在这三个人的脸上逐一扫过,啐了一口吐沫,冷冷道:“无耻。”
老村长把脸一沉,喝道:“捉起来!”
另二人不由分说扑了过来,二人正当壮年,力气极大,抓住洪锦双肩按得他半跪在地上。
老村长提着风灯,咧嘴狞笑,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这张老脸沟壑纵横,说不出的可憎。
他煽动鼻翼,嗅着空中气息,在柴房里仔细寻找起来。
那味“鸡血草”香气如此浓郁,洪锦归来匆忙,只用茅草盖住,藏在身后一堆柴草中间。
眼看这老头越过身旁,往后面柴草中寻觅,洪锦提起右脚,向着蒋老三的脚尖狠狠一踩。
蒋老三顿时发出一声痛哼,手中的力量稍轻,被洪锦趁势一扭,竟从二人的手掌中滑脱。那个瘦高个则下手较狠,见洪锦反抗,提起拳头向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拳。
洪锦被打得向地上一趴,左脸火辣辣得疼,耳朵里嗡嗡的似有千百只麻雀在叫。
瘦高个的第二拳又要打落,洪锦忽的一扬手,扬起地上一把茅草遮挡在了那人眼前,说时迟那时快,洪锦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一根手腕粗的干柴,从下往上用力一撩,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人的两跨之间。
那人发出一声鬼叫般的狼嚎,双腿一夹,身子弯成了一只大虾。
洪锦没有丝毫停顿,双手抓住这根干柴,高高举起,怒喝一声,当头一砸!
瘦高个的脑门上被狠狠挨了一下,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个蒋老三见洪锦下手这般狠,惊叫道:“杀人啦。”一边往后退。
“废物!”老村长眼露鄙夷之色,转过身,竟一点儿也不惊慌,反而对洪锦的反抗有些好奇。
洪锦双手抓着干柴,正要追打那蒋老三,忽觉眼前风声响动,一只枯瘦的拳头竟打了过来,快速无比!
砰!
洪锦闷哼一声,被这一拳打得向后飞出,直接摔到了柴门处。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让他面色发青,连气都喘不过来。
好厉害的拳!即便是常年打猎的洪父,怕也没有这么猛的拳。
俗语拳怕少壮,但在这老头身上似乎失灵了。
“老夫不出手,便当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将死之人么?”
说话的正是老村长。他一只手提着风灯,一只手正缓缓缩回袖内,整个人站在那里气定神闲。他的两袖劲风鼓荡,如变了个人相似。
洪锦吐出一口含有血腥味的闷气出来,惊骇瞧向村长。
只听说这位村长年少时从过军,混了三十年却并未混出什么名堂,眼见前途无望,这才回村养老。一向以为他也就身体强健,无病无灾,没想到竟这么能打。
老村长举灯,往有药香味透出的茅草中照了照,那东西藏得很深,并未看清是什么。
他正要伸手去掏摸时,洪锦发出一声沙哑大叫,如一头垂死挣扎的小野猪般,贴着地面向前猛冲,双臂张开,一下抱住对方大腿,张口便啃!
但洪锦这一口却感觉自己咬在了坚韧的牛皮上,不但没有撕扯下来一块皮肉,反而牙齿被磨得发酸。
好老的皮!
老者伸出鹰爪般的手掌往下急速一落,揪住洪锦后颈向上一提,抡到空中再往地上一掼!
啪!
这一下摔得极重,洪锦全身骨骼如欲散架,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老者扬手拍了拍自己的下裳,又打量了一下在地上挣扎的洪锦,冷笑道:“老朽在军中炼过武体,虽然只是淬皮,也不是你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老村长蹲下身子,伸出左手到柔软的茅草堆中一阵摸索,眼睛一亮,终于发现暗处那一抹深红色的东西。
老村长大喜,但不等他看清藏着的东西长什么样,身后竟再次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喝,洪锦又冲了过来。
老村长厌恶地扭过头来,准备把洪锦拎起来再摔一次。
“呸!”
一蓬污血劈头盖脸的往老者的面门喷来。
老者连忙把左手大袖一遮,那一大口污血便都喷在了衣袖上。
不等老者放下衣袖,右手所持风灯却传来噗的一声轻响,似被人一脚踢翻,灯油倾倒而出,顿时点燃了地上茅草。
趁此机会,洪锦从老者身旁一穿而过,先一步取了所藏之物,然后转身欲逃。
“找死!”老村长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鼓起,两袖劲风鼓荡,又是一拳打出,落在了洪锦的后背之上。
洪锦被打得整个身子飞起,直接从柴房门口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