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天上星辰密布,却无月,营地上灯火辉煌,不时有人影晃动,大家可不敢大意,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营帐,要是被刺客得了手,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柳柳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营帐外面传来日影的喝声:"谁?"
她迷迷糊糊的被惊动了,从温热有力的臂弯中抬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朝外面轻唤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是南宫公子过来了,"日影此时对南宫月份外的客气,因为他很可能就是娘娘的兄长。
未来的国舅,自已若是对他态度不好,到时候真的是国舅,他不是死得很难看。
"什么?"柳柳轻呼,心急的坐起身穿衣服,一直睡在她身侧的凤邪看她起身,欠起半边身,准备陪她一起起来,但柳柳按住他的手臂,柔声的开口。
"你休息吧,他一定是为了我的话来找我的,如果你出去,他未必肯说,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
"可是我不放心,"凤邪的声音有些饱满,闪着很深的感情,不放心的开口,但他知道,如果自已一出去,南宫月一定会恼羞成怒,说不定什么事也解决不了,可是他担心柳儿有什么不测。
柳柳摇摇头,已经穿好衣服起身往外走去:"我不会有事的,外面守着好多人呢,日影会保护我的,你睡吧。"
纤细的身形一闪,出了营帐,凤邪哪里还睡得着,干脆披衣坐在长毛软毡上等着她,心里不时的闪过忧虑。
营帐外,日影和月影一看到柳柳的身影闪出来,立刻恭敬的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柳柳挥了挥手朝不远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身黑袍的南宫月立在光亮中,一张俊美的脸竟然没有罩上面纱,眼瞳痛苦而深沉,唇有些苍白。
显然白天柳柳说的话对他的冲击力很大,他回去想了半日,心神不宁的乘夜摸了过来,好不容易看到日影和月影守在营帐外面,便猜出柳儿一定在营帐中休息。
"你找我吗?"柳柳的声音有些激动,因为南宫月很可能就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如果他的手臂上真的有梅花印记,那么他就是她的哥哥了。
"嗯,"他轻哼了一声,不说话掉头朝营帐一侧的林子走去,那里有一座林子,柳柳抬脚准备跟上去,日影紧张的一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担忧的开口:"皇后娘娘,千万不可大意。"
"不会有事的,"她淡淡的开口,日影只得收回手,招手领着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柳柳的身后往前面的林子走去,柳柳也就由着他。
南宫月在前面走,一直把她领到林子的深处一块空地上,随意的斜立在一棵大树上,那般落寞,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他的那支玉萧。
柳柳发现他的习惯,心里愤怒不安时,他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就是摸那支玉萧。
她走了过去,站在他对面的大树上,远处日影和两个手下守着,一点不敢马虎大意。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前朝的皇上没有太子?"暗夜中他的声音清冷,嗓子暗哑。
柳柳的脸色闪了一下,便起起了苏家和凤家,还有前朝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算南宫月不是太子。
如果他是苏家的孩子,只怕他和凤邪也有着沉痛的仇恨,因为凤家确实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自已轻易的原谅了凤邪,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苏家的人。
要说她的亲人也就是柳家的人,对于苏家她只有深深的同情,他们成了皇室的踏砖石,历来旧朝改新朝的时候,都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柳柳把眸光从密林子里收回来,落到南宫月的脸上,调整了气息,慢慢的开口。
对面的南宫月一动不动的,但整个人都紧绷着,长袍下的手紧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心内极端的紧张。
"从前,有一个苏姓的公子,和一个凤姓的公子是结拜兄弟,凤姓的公子在朝为官,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便给皇上出了一个馊主意,把苏姓人家即将生育的孩子送进宫去为太子,因为先皇不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