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桌前,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
祁汪发现,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每次津门的异常事情发生,只要认真排查的话,总能看到对方的身影。
这么看的话,确实是他们自己失职,没能及时发现。
但事实上。
津门的事,几次都发生在人员密集的城区,即便只计算中心点一公里内的人,也会牵扯到几千甚至上万人的排查。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更关键的是,在这之前,不管是他们也好亦或是民间也罢,对灵气复苏的认知,更偏向于是地球的地质活动,只是比较少见罢了。
虽说后续,九州之外的勘测人员陆续发来消息。
称,并未在其他大洲发现有灵气复苏的迹象。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人们更多的也只是将怀疑的范围缩小,认为是九州这块地域的特殊性!
换言之,仍旧以为是地质活动。
直到五猖神的出现,才将目光从纯粹的地质活动上转移了出来。
但那個时候,更多的精力都集中在五猖神的身上,以及紧急挖掘新出现在九州各地的遗迹。
在抢时间!
毕竟,时至今日,虽然仍然没有得到正式的承认,但九州灵气复苏的事情已经在外传播开来,彻底瞒不住了。
仰仗于九州的力量。
番邦蛮夷们虽然不敢像带清还在的那会儿,明目张胆的闯进来抢,但溜进来偷一些,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更何况在风云际会的当下。
那些绝迹了的土夫子们,也再次扛着工具出现在私下。
精力几乎都集中在这方面了。
对灵气复苏的原因,重视程度自然不如原来。
如果不是这次的生物异常迁徙,所引发的巨大关注的话,按正常进程,排查原因怎么也得等到半年到一年之后了。
当然,前提是,在这段期间,九州的土地没有再次扩张,没有更多的遗迹从地下冒出来。
否则的话,这个时间将会无期限的延长。
直到人手充裕,亦或是原本的专家们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所以,站在工作人员的程度上来看,这番话有点儿风凉的意思。
当然,祁汪也没想过,张珂能够自发的来说明情况。
那太异想天开了!
更何况,自己人知道自家事。
确实有些砖家叫兽,为了名声利益,为了自己不择手段。
切片这种事情不大能够发生,但一些打着研究的幌子去做恶毒的尝试,他们未必做不到。与其等矛盾积攒,等双方翻脸,还不如现在这种情况
虽然眼下的情况,算是起了个好头,接下去要怎么说,祁汪心中也有腹稿。
但总归也是需要专业人士给点建议,并在旁边找补的。
毕竟,他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年轻人,同样还是一位神灵。
心中想着,祁汪给了道长一个眼神。
然而,对方却好似没有察觉一样,保持着举起杯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见状,祁汪的心中,“啧!”一声。
让你镇场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来镇场子的啊!
不会觉得,出事了扔张符箓,没出事就跟你无关,能在旁边坐着看戏。
你是顾问,顾问啊!
一边给道长使眼色,一边祁汪继续开口,让气氛不至于因为沉默而变得冷淡:“有一件事需要跟你知会一声,在这之前,曾有人对你有过非分之想。
虽然已经被及时制止,但目前并不确定她是否带着别样的目的,亦或者把信息传递了出去。
不过请放心,在这之后,我会将你的资料封存一般人没办法阅览。”
突然想起来,但凡神灵,都有着类似他心通一样的能力。
即,不管多远,只要念诵神名亦或者真名,都能被对方感知到。
不知道真假,但就按真的来算!
祁汪可不想让对方误会,他们想要包庇那个愚蠢的女人。
张珂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无妨,不过还是多谢了。”
一番好意,张珂倒也不会说些不识趣儿的,基本的人际交往他也是懂的。
至于信息封存,他倒是不在意。
现在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也就那么几样东西,众所周知的种蘑菇自是其中一种。
但真想要靠蘑菇杀死他,那就想多了。
这玩意,更多的是对地表的伤害,以及射线的长久损害。
对普通生灵而言,自然是致命的威胁,但作为拥有地盘的地祇,只要他布置在全九州的山水地脉还有一息尚存,张珂就永远不会死亡。
亦或者,借助副本试炼,也能避开风头。
再不济他还能腾云驾雾,飞到天之涯,海之角
而且,这还是张珂抛开了自己的实力暂且不谈,只算躲闪跟逃跑的情况下。
真要按实力来算的话,他都不需要露面,就能将那些番邦蛮夷玩到死,毕竟,地球可不像副本里,存在土著神灵。
至于九州,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拆自己家玩吧?
张珂的心绪变化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对坐在对面的祁汪跟道长来说,却像是从盛夏猛然过渡到了寒冬。
一瞬间,全身的汗毛炸起!
心跳如擂鼓一般,感觉下一刻心脏就会从胸腔中蹦出来。
明明坐在对面的张珂没有发生一点儿变化,但所在的这个院子,乃至脚下的大地,都变的像是活物一样,蠢蠢欲动,毫不掩饰的向外界散发着恶意。
不止如此,连晴朗的天空,也在一眨眼的功夫,变成晴转多云。
一念动,天地色变。
确定这是永定河神?
怎么感觉不太像啊?
永定河,即便追古溯源,最多也不过是海河的一条支流罢了。
对津门而言,是赖以生存的河流。
但在整个九州神系,还算不上什么知名人士,只能算是“略有薄名”!
而且,最让祁汪无法理解的是,你是河神,是龙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