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白毅辅看到,这十几名官员中有好几位是东宫辅臣和詹事府官员。紧随其后,两边又有十数名六部诸寺的官员站出来附议。
白毅辅看了看坐在上首,表情晦暗不明的太子秦瞌,心中明白了,今天这出大戏,就是太子殿下导演的。
白毅辅拽了拽准备争辩的石文本,后者一脸不满地看过来,眼中满是被打断的怒火。白毅辅微微摇头,并用眼睛向上示意了一番。
石文本顺着向上看去,就看到坐在上首的秦瞌,心中一惊。他明白了,但就是因为明白了,所以才要组织。
石文本挣开白毅辅的拉拽,快步走到丘敬晖等人前面,对着坐在上首的秦瞌,跪倒在地,泣泪纵横地大声说道:“太子殿下,万不可听信丘敬晖这类诛心之言啊!圣上尚健在,如此行事,论私,有违人伦;论公,则大逆不道,形同谋反啊!”
丘敬晖看着跪在他前面的石文本,大声驳斥道:“左相言重了吧,只是向圣上求得宝玺,以正监国之实,怎么就和谋反扯上了关系?”
石文本死死地盯着丘敬晖,说道:“今日得宝玺,明日得军权,后日的帝位。丘敬晖,圣上尚且健在,你鼓动太子殿下如此行事,意欲何为?!”
丘敬晖还未答话,詹事府太子洗马魏航出列言道:“今圣上龙体欠安已达半年之久,诸位朝官已经半年未见圣上。这半年来,一直都是太子监国理政。然朝中宵小多番掣肘,好多大事都未能成功。而今,唯有向圣上求得宝玺,付以权柄,扫除朝中宵小,朝政自然顺畅起来。”
石文本盯着上蹿下跳的魏航,寒声问道:“魏洗马,你口中的宵小,是指老夫吗?你所谓的权柄,是什么权柄?”
魏航被问的一滞,他刚要说话,坐在上首的秦瞌发话了:“好了!”
殿内百官纷纷躬身,秦瞌站起身来,看着台阶下的百官,出言道:“自本太子监国理政以来,朝政艰难,宵小掣肘,诸多大事停滞不前。盖因本宫有监国之名,而无监国之实,今日本宫决定,入宫面见父皇,请宝玺,收权柄,以实监国之政!”
听了秦瞌这话,石文本惊骇欲绝,他大声喊道:“殿下!万万不可啊!”
秦瞌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大声说道:“本宫之意已决,谁赞成?!谁反对?!”
陆陆续续又有十数名官员起身,跪在大殿中央,高呼附议。这些官员当中,有些是六部诸寺的官员,有些是都督府、留守司等军方官员。
而都督蒙玄同、右丞相白毅辅、左丞相石文本则一动不动,还有一些官员则趴伏在席位上高呼反对。
秦瞌看着这些反对的人,内心无比烦躁,他高声说道:“既然你们反对,那也就没有必要在朝堂上待着了,来人!将他们带出去!”
听到此话,一队队士兵从殿门外进入,石文本眼睛瞪得老大,这些士兵,并不是守卫太极殿的虎贲郎卫,而是东宫卫率神武军的士兵。
石文本抬头看向上首地太子,颤声道:“殿下预行政 变乎?!”
秦瞌不答,眼神冰冷地看着反对他的官员们。
白毅辅被两名神武军士兵挟持着,有同样待遇的还有石文本和蒙玄同。
秦瞌又问了一遍:“本宫意欲向圣上请宝玺!谁赞成?!谁反对?!”他还是想多争取一些人。
“我反对!”
一声大喝从殿外传来,这个声音让秦瞌瞳孔微缩,让百官心脏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