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点点头,回忆道:“那时候,我已经在军中打磨多年了,正在准备成为一师主将的时候。”
蒙翱接着问道:“那你知道我在河西郡是什么职位吗?”
秦恪摇了摇头,那时候他一心扑在军中,对于朝堂政局了解的并不多。
蒙翱没有卖关子,说道:“我在河西郡的职务,是监御史,直属御史大夫管辖。当然了,这是明面上的官职。暗地里,我是皇城司所属探事司亲从指挥使。”
秦恪闻言,不禁一愣,他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皇城司的察子?”
蒙翱没好气地说道:“老子是亲从指挥使好么,比察子高级多了。能不能不打断我的话?你想不想继续听了?”
秦恪讪讪笑道:“听,听,怎么不听,你继续说啊。”
蒙翱接着说道:“在河西郡的时候,我就发现河西郡有重大的贪腐情况,上至郡守,下至小吏,几乎无官吏不贪。皇上派我到河西郡的一大目的就是查清河西郡的贪腐,尤其是石脂,这种战略资源漏洞太大,开采数量和上缴数量完全对应不上。”
秦恪闻言,脸色微变,河西郡驻扎的军队是镇北军,由前任镇北将军秦詻率领,就驻扎在高奴县。当年河西郡贪腐大案他是知道的,大案之后,秦詻就上表请辞所有官职,主动要求回到酆鄗,大案后一年,秦詻就因为急病而亡了。
蒙翱看到秦恪的表情,嘴角微翘,说道:“你想的没错,河西郡从上到下的贪腐,都和已故安定郡王秦詻有关,而且关系很大。我在河西郡监御史这个位置上,表面同他们同流合污,虚与委蛇,实际在暗地里却在不断搜集他们贪腐的证据,以及他们为了贪腐而做下的恶事。在经历了一年的时间,我终于搜集全了他们的罪证,将这罪证交给了皇上。”
秦恪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说道:“所以,在河西郡大开杀戒,是皇兄的旨意?”
蒙翱点点头,说道:“我皇城司上下,唯皇命是从,如果没有皇上的圣旨,你觉得我有能力将河西郡上下官吏一网打尽,并且带兵直入镇北军中将安定郡王拿下,逼着他写下请辞表吗?”
秦恪一脸钦佩地模样,说道:“虽说是皇兄旨意,但你的执行能力的确很强。既然河西郡上下已经被你一网打进了,那么你有为什么会被贬斥呢?”
蒙翱对秦恪的问题,并没有隐瞒真相,他接着说道:“虽然河西郡贪腐大案已经破获了,但是消失的石脂却并没有找到,安定郡王临死都没有吐露这些石脂被他弄到哪里去了。我追查到的线索,也仅仅指向了北面獯鬻。”
秦恪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安定王叔任镇北将军至少十年了吧,这么多年积攒下来,这石脂的数量肯定不少吧。”
蒙翱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根据皇城司的初步估算,至少在五百石左右。”
五百石,就是六十吨,这么大批量的石脂不可能凭空消失掉。
蒙翱继续讲述道:“为了追查这批石脂的去向,我带着麾下的逻卒向北探查,直出阴山边塞,到了草原上,然后就碰到了我的妻子,她当时是一只小部落的部民,这个小部落被另一个大部落屠灭掉了,整个部落只剩下我的妻子和一个小女孩儿。”
秦恪一脸八卦的表情,凑近蒙翱,仔细看了看,说道:“你当时就被你妻子迷住了?故事有些老套啊。”
蒙翱没好气地说道:“当时疲于奔命,哪有时间考虑儿女情长,我们追查到石脂已经被送到了獯鬻汗庭,然后就没了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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