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镡在中军大帐内款待张松奇一行,主要是张松奇、张耕黍父子,以及张蒲。陪坐的则有李肃杰。王镡坚持让张松奇坐了主位,自己则和李肃杰面对张耕黍、张蒲兄妹而坐。
王镡率先举起水碗,战时不得饮酒,这是王镡治军铁律中最重要的一条。王镡首先说道:“今日多谢郡守率兵驰援,多谢张都尉出手相助,感谢小张神医带着军医署众人慷慨施援。”
说完,王镡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张松奇怔怔地看着自己碗中的水,面色惊奇。张蒲看到自己父亲盯着碗出奇的模样,微笑着说道:“父亲,仲铭军中禁止饮酒,这是他军法中特别强调的一条。而且仲铭军中的酒和外面卖的酒不同,烈度极高,一般都是用于为伤兵清洗伤口的。”
张耕黍眼神莫名地看着自己侃侃而谈的妹妹,心中直叹气: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大不中留吗?
张松奇则一脸好奇,他问道:“哦?仲铭军中酒比外面的酒还烈。快取来一些,我品鉴品鉴。”
张蒲就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样的,听到张松奇的话,就从自己的随身药箱中取出一只小葫芦。
侍立在王镡身后的王湔很有眼色,快步上前接过葫芦,然后送到了上首的桌案上。
张松奇迫不及待地将葫芦上的木塞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中军帐内。张松奇迫不及待地举起葫芦,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觉充满口腔、血液沸腾的感觉直冲大脑。
张松奇大笑道:“痛快!仲铭啊!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李肃杰抢过话头,一脸笑意地说道:“郡守大人,此酒名为西风烈。是仲铭亲自取的名字。”
王镡看着信口开河的李肃杰,满头黑线,这蒸馏酒一直没有名字,他什么时候给这酒取名字了。
张松奇将一葫芦酒喝完,有些意犹未尽,但却没有继续再要。他看着在那里沉默吃饭的王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他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仲铭见笑了,本侯不知道仲铭为何要在军中禁酒啊?”
王镡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是外面卖的低度酒,我是不会禁的,只会限制每名士兵的配给。但是我军中西风烈一出,士兵们就抛弃了低度酒。但是西风烈度数太高,一般人三碗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这极大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而且饮酒过度的人,酒品也很差,经常会做出触犯军法的事情,所以我就在军中施行禁酒令。并且规定,只有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允许饮酒,并且饮酒不能过量,每人限制在半斤以下。”
张松奇听了,点点头,这西风烈如此辛辣酷烈,只这仅仅二两左右的一葫芦酒,他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要知道他可是在号称千杯不醉的,但那些酒和这西风烈比起来,就是水了。
王镡看出了张松奇意犹未尽的意思,也不矫情,直言道:“既然侯爷这么喜欢,此战之后,西部都尉府就会为您提供西风烈。末将保证,品质会比您现在喝到的更好。”
张松奇笑了笑,说道:“那就麻烦仲铭了,到时候我会让府上结算酒钱的。只不过这西风烈如此美酒,价钱必然不菲,仲铭到时候可别狮子大开口啊。”
王镡笑着说道:“末将不敢,到时候供应给侯府的西风烈都就以成本价结算。”
张松奇开怀大笑道:“行,承你这个情。”说完举起水碗,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王镡也回敬了一碗水。
宴会的气氛很融洽,张松奇喝了就之后,谈兴正浓,给四个小辈讲述着当年他从军时候的趣事。
王镡这边营寨内其乐融融,而獯鬻人这边则是另一幅景象。
郁射施和安的营帐内则十分压抑,西大营这边的攻势受到挫折,东大营那边也同样如此。
林崇这位东部都尉,学习能力极强,他虽然没有火油这种利器,但是有床弩,数量还很多,足有上百架。他将一半用作发射石块,一半用来发射弩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