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和张松奇听了王镡的话,略微思索一番,就知道王镡并没有全部交代,比如頨渾城这两千人的装备:全身铁质甲胄、铁质环首刀、蒙铁皮盾牌,还有弩、弓、长矛等。这些东西都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王镡是从哪弄到这么多军备的?这个问题,王镡不解释,他们也不催。
王镡接着说道:“军务说完了,我们再来说说政务。政务这一块,我只知道个大概,对于西部都尉府辖下的百姓,被编两大类:民户和军户。两大类户籍下还有五种小类户籍,分别为士户、农户、牧户、匠户和商户。每种户籍的登记都是非常严格的,颁发户帖,登记户种、原籍贯、现籍贯、各口姓名、性别、年龄、与户主关系、身份、相貌、住在、收入、田籍等,如果家中有青壮参军,户籍会从民户类更籍为军户。士户、农户以所拥有的的田亩面积进行征税,以亩产的十分之一进行收税。牧户以畜产进行征税,以马、驴、骡、牛、羊、驼为征税对象,并且征收羊毛、牛皮、牛筋等牲畜副产品。匠户、商户则以资产为征税对象,根据他们每月的收入征收十分之一作为税收。”
张松奇听了,眼神中流光溢彩,他紧接着问道:“那军户呢?有何不同?”
王镡笑了笑,说道:“军户都是从其他户种迁移过来的,所以在征税上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是十五税一。同时相对于其他户种还有一些其他的优惠,比如农户。农户耕种县府土地三年以上才能将其据为己有,而军户类中的农户则只需要两年就可以了。比如匠户,民户中的匠户,产品主要是供给给普通百姓。而军户中的匠户,产品则主要供给军中,有军队统一采购。”
秦恪和张松奇听明白了,就这种优惠政策,那些民户中的人,都得削尖脑袋往军户里钻。
张松奇问道:“那如果家中的军士阵亡或者因为重伤致残退出军队了,这户人家的户籍就得挪回到民户中吧?”
王镡摇了摇头,说道:“侯爷,这种情况并不会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家中军士阵亡的军户,户籍并不会立刻迁回到民户中,而是会以五年为缓冲期。这五年内,如果其家中有直系子弟成年,并且符合军队的考核条件,那么他们就会继续留在军户户籍中。如果五年内没有符合参军条件或者符合参军条件没能通过军队考核,他们的户籍就会在第六年从军户中迁回到民户。”
王镡新颖的处理方式,让张松奇频频点头。他继续问道:“那重伤致残的呢?”
王镡继续讲解道:“重伤致残的军士,虽然退出了军队,但是他们的户籍不会迁移到民户中,而是继续留在军户类别内,直到此户中没有参军的军士,才会迁回民户中。”
秦恪和张松奇明白了,这么大的优惠政策,军户肯定要比民户更吸引这五类户别中的人。百姓们参军的积极性被提高,这兵源的问题就解决了。
秦恪感慨道:“如果按照你的方法,的确能够获得更多人口,更多的士卒,不过,西部都尉府并没有指挥上万士卒的职权。”
张松奇深色轻松地说道:“恪弟,你想多了,你没发现他刚才说的都是乡兵吗?本朝对于乡兵的管理很是松散。对于乡兵并没有专门的规定,所以王镡的政策没什么问题。”
他接着说道:“王镡的办法就是以西部都尉府一营的正兵,来带领乡兵。乡兵平时务农,农闲时练兵,遇到战争则聚兵。”
秦恪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我征北将军府是否可以也用这种政策呢?”此话一出,他就感觉到了不妥,然后就看到张松奇和王镡两人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张松奇幽幽地说道:“恪弟,你们征北将军府虽然是卫军府,但是只有军权,可没有行政权。”
王镡接着说道:“不过将军兼任朔方郡尉,完全可以行使郡尉的权力,同侯爷配合在东部、中部、西部三处都尉府行使这种政策。多了末将不敢保证,但是一万五千乡兵应该还是能够征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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