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此时已然语不成音,只是断断续续的唱道:“‘七张机,行行都是连理枝,尺素忽传青鸟迟,黛山方解,摇红烛影,愿遂可双栖’?”
夏采薇心下大痛。
凌霄子仍然坚持唱了下去:“‘八张机,回纹怎奈梭难依,无痕月晚影凄凄。一笸香冢,恨埋情泪,此后永别离’。”
夏采薇已然忍无可忍,眼眶红润,眼泪已在眼中打滚。
却听凌霄子撕心裂肺的唱道:“‘九张机,织就燕子画楼西,梦残还寄兰花溪。泪痕如线,萦系心絮,结挽断情丝’。”
待到曲音唱罢,凌霄子已然是满脸泪痕,月光下,更显凄苦可怖。此时他哪还是那个纵横江湖,性格孤僻的凌霄子,而只是一个饱经风霜,满布苍痍的老人而已。
夏采薇看着他那张满布皱纹的脸,心中不由暗暗神伤。
凌霄子此时已经完全醉倒,可其口中,尚在喃喃自语。
夏采薇凝神一听,只见他在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彩衣,彩衣,为何?为何?为何?”
夏采薇心下又惊又疑,暗道:“彩衣,彩衣是谁?”
夏采薇一恍惚间,凌霄子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夏采薇心知此时若被凌霄子发现自己,危险至极,当下蹑手蹑脚的重回床上。想着刚才所见,心下又惊又疑,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夏采薇方才起身,突见温恒一脸愁眉苦脸的从外面步了进来,劈头便问了一句:“夏采薇,你究竟要陪那个老怪物和小怪物陪到几时?”
夏采薇一呆,随即方才反应过来,侧头一看,旦见温恒右手‘太渊穴’已现朱红。夏采薇一惊,一把抓过其右手,掀开衣服一看,只见温恒右手‘经渠’,‘列缺’,‘孔最’,‘尺泽’四处穴道都隐现朱红。不由全身一颤,失声道:“发作得好快。”
温恒狐疑道:“什么?”
夏采薇一惊,随即定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温兄,你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走了。”
经过昨晚,夏采薇心里早有定夺。
温恒诧异道:“真的?”
夏采薇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温恒点了点头,忽觉有些疲惫,便自起身离开。
夏采薇摇头笑了笑,举步向凌霄子房中走去。
夏采薇步入凌霄子房中,旦见凌霄子正坐在桌前,细细的品着茶。
凌霄子头也未抬,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上好的龙井,请用。”
夏采薇默默的看着他,只觉在他冷峻的外表下,却有着一种难以愈合的伤痛。
夏采薇缓步在其对面坐了下来,忽然开口道:“你应该请我喝酒。”
凌霄子‘哦’了一声道:“酒会伤身,而且‘酒入愁肠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