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见那些女子一个衣如蝉翼,肤如凝脂,粉嫩光鲜,正想来个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嘘寒问暖,霸王硬上弓,忽听龙四缓缓道:“小子,你也是修道之人吧。”
陡闻此话,李焱先自一惊,以为龙四已然看出自己来历,当下却也不怕,反是大笑道:“是又如何?”
龙四见其竟然直言不讳,不由眉头一挑道:“既是修道之人,也敢这般光明正大的上妓院。”
李焱眼见龙四眼里带了一抹轻视,好似见到了娘们,不由心里暗暗生气,大怒道:“谁说修道之人,不能上酒家,逛妓院,人生在世,匆匆百年,旨在快意恩仇,逍遥痛快,老子哪管得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
龙四见李焱面目粗豪,挥金如土,视世间礼法为无物,那句‘人生在世,匆匆百年,旨在快意恩仇,逍遥痛快’,更是大对脾胃,不由大笑道:“小子,有种。”
李焱哼了一声道:“若是没种,还上这妓院干吗。”
龙四没见过这般粗俗之人,只觉心里大为高兴,却忽起一阵感伤,忍不住低叹道:“小子,若是你还没师父,那该多好。”
李焱此时已然有些酒意,闻言不由大笑道:“你个老头,真个古怪,看似潇洒,实则却颇多顾虑,师父,只是一称呼罢了,人与人交往,讲究的是真情谊,狗屁称呼,一文不值,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莫说师父,便是亲爹亲娘,只怕会拿刀来砍。”
这本是李焱随口乱说,哪知却触动了龙四的心事,回想前尘往事,不由眼眶一红,怔怔的说不话来。
忽听得那李焱大笑道:“想什么呢?美女都给你备上了,还有什么不快活。”
龙四也觉李焱的话大为有理,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书中自有颜如玉,千金散尽还复来,如此美玉,可不能再错过了,想到此处,心头一畅,随即将烦心事丢开,忽然正色道:“小子,你也是为那随侯珠来的吧。”
“随侯珠?”李焱先是一怔,继而想起方才龙四的话来,欲取《火神诀》,必先得随侯珠,不由惊疑道:“这随侯珠究竟是干什么的,可是与那狗屁《火神诀》有关系?”
龙四眉头一挑道:“你小子也为《火神诀》而来。”
提起《火神诀》,李焱没来由便生出一股怒气来,叫道:“什么狗屁《火神诀》,若然落到老子手里,非把它碎尸万段不可。”
龙四见他说得咬牙切齿,好似与那《火神诀》又什深仇大恨一般,不由吃了一惊道:“这是为何?”
李焱怒道:“我之所以落难至此,便全是被那狗屁的《火神诀》害的。”
龙四疑道:“怎么回事?”
李焱猛灌了一杯酒,方才道:“我也不瞒你老兄,我本是青丘派的高徒。”
龙四‘嘿’了一声道:“青丘子弟。”
李焱耸了耸肩道:“什么狗屁的青丘子弟,跟老子没关系。”
龙四意似不信道:“那你为何还投到青丘派?”
李焱少有的叹了口气道:“我自小便是孤儿,是青松老爹把我养大的。”
“青松老爹?可是敬亭峰的青松吗?”龙四忽然开口道。
李焱听他话中,似是与青丘派还有些恩怨,当下也未细想,叫道:“除了这青松老道,还能有谁,本来我每日自在那山上吃香喝辣,日子过得好不滋润,谁知,有一日,青松老道忽然跟我说,焱儿啊,听闻江湖传言祝融峰《火神诀》出世,你下山去一探究竟,我听了此话,当时便是一愣,心想:这《火神诀》出世,关我屁事啊,我当然不依啊,可任凭我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好话说尽,威逼利诱,青松老道却仍是把我从山上轰了下来,临了还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欢送宴,究其罪魁祸首,便是这《火神诀》。”
龙四心头暗想:“难怪要举行欢送宴了,这青丘派收了你这尊大神,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若放你再在山上几年,青丘山还不鸡飞狗跳。”眼见李焱对《火神诀》竟知之不多,龙四惊疑之下,反是放下心来,缓缓道:“世人只道《火神诀》虚无缥缈,实则大错特错。”
李焱吃了一惊道:“难道那狗屁传说,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