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杨戢早早起来,跟着众位师兄一起习拳,可是其经脉受损,练不了几下,已是大汗淋漓,手足酸软,气喘兮兮。只得坐在一旁台阶上休息,虽心中早走准备,但见了各师兄叱咤生风,挥汗如雨的模样,也不由暗暗失望。
徐完见状,在其旁边坐了下来,缓缓道:“六师弟,欲速则不达,你也莫要灰心。”
杨戢点头道:“知道了,大师兄。”
徐完想了一下,又道:“所谓修行,止在内外,所谓精修骨,练内气,先天之境之下,都是后天武夫,你筋脉受损,内息无法运行,可多学些外功,若有一日,筋脉修复,定能一日千里。”
杨戢心中一动,想起林秀托付给自己的青莲剑影,立时明白过来,顿时精神一振,道:“多谢大师兄,我明白了。”
徐完微微一笑,便即起身。
到了下午,杨戢又早早去了藏经阁,埋头苦研《忘忧集》,《忘忧集》前半部说得乃是围棋上的布置、侵凌、用战、取舍、而后半部则是五张棋谱。
杨戢听过刘仲甫的名号,虽只是简单的五张棋谱,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可饶是如此,无论他如何推演,第一张《烂柯谱》仍是不得半点要领。
如何浑浑噩噩过了十余日,杨戢虽是呕心沥血,但仍是解不出《烂柯谱》,越是如此,心中越是焦急,人也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这一日,他虽是穷尽能手,却也只解得十余手,便无法为继。想到自己筋脉受损,练不成高明武功,转而学文,却连区区一张棋谱也解不出来,不由心头大急,望着眼前的棋盘,只觉胸口一痛,剧烈咳嗽起来。
隐约间,只听一人轻轻一叹:“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青丘坐拥雍州,三十六绝技名扬天下,你何苦痴迷于这小道。”
杨戢迷迷糊糊中,循声看去,却见一女子临窗而站,全身白衣如雪,衣袂翻飞,秀发如瀑,肌肤胜雪,顾盼生姿,秀眉为蹙,年纪与岳宁相若,但美貌实是更胜一筹,杨戢虽是见过不少女子,但单以美貌而论,实是此人为最,眉宇间却是一片清冷神色,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
杨戢不料这冷冷清清的藏书阁竟有这般美容女子,一时浑浑噩噩,竟忘了起身。
那美貌女子挑了挑眉,似是有些不悦,但凝神一看,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原来你经脉受损,脊骨被人用剑换过,督脉受损,气不盈身,学不成高明武功,按理本该夭折,但你心肺间又有无数剑气游走,护住心肺,想是有高手用剑气加持,方才得以活命。”
杨戢不料她一眼便看出自己虚实,直惊得浑身冒汗,张大了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忽听叮铃铃声响,却是那美貌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她腰间系了一对铃铛,行走间,发出一连串清脆响声,不同于北邙山的勾魂夺魄,却是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