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将可以顺理成章的进攻。
但现在,至少他们的粮草不足以支持如此征战,后援不济,那不会再咄咄逼人。
“在下,不知……”
陈登摇了摇头。
“此叛贼之心,在下才疏学浅,不可猜测,唯有曹公这等料敌于先之人,方可神兵天降,镇压叛乱。”
“嗯……但在下认为,州郡之治,由知政之人方可养民,徐州屯田之策,乃是这数年来不断建制完善,有数百人,乃至千人心血在内。”
“在下代表官吏,恳请曹公不可更换之,以免民心离散,惶惶不安。”
“我兖州军屯之策,得安置百万降卒,数十万石粮食入仓,百姓无饿殍,数年囤积之后,便可兴盛商道,也是一年得政之成果,难道比徐州之政差?”
戏志才再次逼近一步,仿佛早知道陈登会这么说,所以几乎没有多少思索,立刻反问。
又将陈登之心,再次捏紧了一步。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欺人太甚!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吗!
这两郡之地,非要占据!
却也站不住的!!伱们兖州文武,难道都乐意咄咄逼人以无视士族之声!
一点名誉都不要了吗!以此理由不归还两郡,完全可以说你们是强占之!到时候天下诸侯都要声讨!
别逼我了!
我真的忍不了了!!!
陈登内心抓狂了一下,一顿怒骂。
可是表面上,却还是保持冷静,谦和的笑着。
“那,军师以为当前局势,该当如何?”
“我?”戏忠语气一顿,“我自然是认为,你大可不必来谈及此事,彼此心照不宣,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
陈登腹诽道。
若是这般丢了两郡,那真的没脸见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人占据徐州两郡之地。
我们还要上表为你们歌功颂德,百姓还爱戴归附。
还有这种好事?
但是他硬气不起来。
这事没人硬气得起来,要不也不会是他来谈。
现在陈登就像是一口空麻袋,无论怎么捋直,他内部都是虚的。
“曹公。”
陈登看了戏志才一眼,他已经不知如何回下去了。
只能向着曹操双手相叠,深深一拜。
“请,曹公三思。”
“且不说归还二字,曹公平贼之后,大方离去,可得徐州百姓挂念爱戴,又可得名望播于海内,士族感恩。”
“也可让我家主公,心念此情,两家交好,除此之外,可得钱粮谢礼,得长安天子嘉奖。”
“如此,乃是百利无一害。”
“若是留于此处,难免两家生隙。”
“而我陈氏,以及士族,更是两头难顾,一州之地行两侧,于曹公又有何益处呢?”
“哦?”
曹操脸上表情几乎要笑了,但却是瞪大眼睛貌似呆愣的看着陈登,“你这是在恳求我吗?”
陈登一愣。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咬着牙猛然低头,“就当是吧。”
“好,”曹操上身后仰,气氛忽然轻松了下来,“我给你陈氏一個人情,听你的。”
“三个月后,春耕结束,我军自当徐徐退去,但小沛,本就是兖州之地,叛军所在,彭城与吕县,我还给你们。”
“小沛,归我了。”
曹操大手一挥,脸上笑意更盛。
直到这一刻。
聪慧的陈登才在忽然缓和下来的情绪之中恍然大悟。
从一开始。
曹操就不要这两个地方。
他要的是以退为进,拿小沛,给陈氏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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