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召你进宫来,是想劳动你为萱儿诊脉。」
「皇上折煞老臣了,把脉问诊是老臣份内之事。」说着,杨太医抬眼端详了词萱一会儿,神情有些严肃,继而问道:「娘娘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苏词萱眼神微微躲闪,而后笑道:「不过是偶尔有些小病小痛而已,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杨太医兀自摇摇头,说道:「还请娘娘让老臣切一切脉。」
苏词萱只得伸出手腕,将手腕架在杨太医已经摆好的脉枕上。
杨太医手指搭在词萱的脉搏上,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本已年近六十,此刻神色严肃眉头紧锁,看起来整张脸皱成纸团。
看到杨太医如此模样,罗泾辰心里不免慌张起来,忍不住问道:「杨太医,萱儿她身子如何?」
杨太医没有回答罗泾辰的话,反而向词萱问道:「娘娘可是小产过?」
苏词萱愣了一下,面色瞬间有些发白,深浅不一的痛意隐隐袭来,她勉强答道:「是。」
罗泾辰心脏骤然紧缩,痛意排山倒海涌来,他不敢擅自多问,只能等杨太医开说。他知道,可能接下来杨太医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审判,可是他都得受着,因为词萱曾比他痛千倍万倍。
只听见杨太医重重一声叹气,道:「娘娘这些年,想必常常病痛不止罢,尤其在天气翻转时候,更是疼痛难耐。不知老臣说的,是与不是?」
苏词萱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杨太医确实医术了得。」
「娘娘倒是心宽,还能笑得出来,娘娘可知道,再这般耗着,不久就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就算天上的神仙也救不了您。」杨太医医者天性,最见不得人明知身子有恙,不就医也不顾惜,任其日益严重。见词萱如此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杨太医几乎痛心疾首。
苏词萱淡淡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词萱本不强求的。」
这句话狠狠剜在罗泾辰心上,可他此刻更急的,是杨太医说词萱再不医治将养,不久将会油尽灯枯,这让他慌得不知所措。
「杨太医,只要萱儿好好医治将养,她的身子不会有事的,对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杨太医看了罗泾辰一眼,答道:「皇上,娘娘小产时,本就伤了根本,娘娘想必月子都不好好养,加之忧思深重,更是雪上加霜。这些年,娘娘又不曾好好就医。老臣不敢保证娘娘能恢复如初,只能是尽力为娘娘调养,让娘娘身子有所好转。」
「杨太医,无论需要用什么药,无论宫里有没有,无论大宁有没有,您只管跟朕说,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朕也会将它弄来。」
「是,老臣明白。」杨太医站起来领命。
继而,杨太医对苏词萱说道:「娘娘,皇上对您的心,老臣近六十岁的人了都动容。既然话已说到这里,老臣就倚老卖老斗胆说娘娘一句,还望娘娘善待自己,善待自己的身子,切莫再让皇上如此操心。」杨太医因与罗泾辰母妃俪妃是同乡,罗泾辰自幼他就看着长大,因此忍不住掏心窝子说这么一句话。
「是,杨太医肺腑之言,词萱记住了。」词萱站起来回应。
杨太医也急忙站起来,见词萱这般模样却只能点头暗自叹息。而后,他坐下来,开始写方子。
且说京城坊间市井,词萱已经回到宫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宫外百姓纷纷议论探听。
而宋国公府里,宋国公面色铁青,苏词萱这一回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宋国公原想着,宫里只有他女儿宋敏蓁一个嫔妃,而且现在又怀了身孕,纵然不得皇上十分宠爱,但是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子,只要等女儿把皇子生下来,他就联名朝中重臣一起,请求皇上立他的女儿宋
敏蓁为皇后。
可眼下,苏词萱回来了,就打乱了他们一切计划,这让宋国公如何不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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