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忽然在这一刻解释通了!
欧墨渊的手重重的打在方向盘上,有一秒钟,他的心情因为窥探秘密放松下来。
也是更多的问题,迎面而来。
关于扁栀的别墅,关于沈听肆跟林野、周岁淮对扁栀的态度,还有为什么欧皓看着像是扁栀的经纪人那般维护,完全不像是合作关系。
欧墨渊又乱了。
他觉得自己快被这些问题逼疯了。
想发动车子,跟上扁栀的车时,却发现扁栀已经毫无踪迹了。
扁栀中午被林决叫回家吃午饭。
正好下午没有安排病患。
到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餐桌上摆满了林决爱吃的菜色。
因为晚宴大部分时间需要应酬,所以一家人都聚在中午。
饭吃到一半。
林决问,“栀栀,你王姨给你的那串玛瑙项链,今晚你戴着,那是你王姨出嫁的时候家里给的,算是个贵重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
扁栀执筷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平稳无波无澜,“我不喜欢那么华贵的东西,呆会让佣人放回去吧。”
王珍连忙,“栀栀不喜欢么?起身那也不算多么华贵的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你别听你爸爸的,是我出嫁的时候戴的,但是也已经是老物件了,不需要多么保护的。”
扁栀没说话。
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
林野赶紧打圆场,“哎呀——妈,你就是偏心,之前叫你给我,你千百个不愿意,怎么就给扁栀了呢,不过扁栀向来不喜欢这些,不戴就算了吧,以后扁栀出嫁的时候,再陪着一起,也挺好的是不是,或者扁栀你要是不喜欢,你给我,我以后给我媳妇。”
林野看向沈听肆。
沈听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扁栀,“嗯,东西贵在心意,戴不戴不要紧的。”
扁栀咽下嘴里的饭,也只“嗯”了一声。
林决眉尖压了压,觉得今天是个机会,所以继续说:“栀栀,你王姨也是一片好意,再说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是需要戴一些贵重的珠宝,压一压场面,我林决的女儿,也不能输了阵势,你王姨也进门这么久了,你要她一件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出。
场面一片安静。
沈听肆跟林野都惶恐的看着扁栀。
是的。
惶恐。
扁栀是个很能忍情绪的人,她一向不愿意把情绪外露,一方面觉得没必要,一方面也是因为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挑起她的情绪。
很多事情,她都觉得没必要。
不过,这样的人,有致命的软肋。
——是扁妖妖。
扁栀有天才的大脑,也有近乎小孩子最清澈的执着,她对扁妖妖的感情纯粹到任何东西掺杂进去都会是玷污。
王珍刚刚进门不久,林决就想让扁栀喊王珍叫妈。
没有明说,只是暗示。
扁栀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
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背着包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外婆家,后来被送回来的时候,精神不正常了很长一段时间,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
谁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不说话,也不吃东西,靠营养液过了整整一个多月。
后来,林决妥协了好说歹说,扁栀才抬手,吃了那个月以来的第一口饭。
扁栀的感情纯粹到无法形容的忠贞,她对放进心底的感情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执着。
所以,林决今天让扁栀接受王珍的这件,传给女儿身份象征的玛瑙,扁栀抵触是可以预见的。
扁栀扯着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
在场所有人心尖发凉。
“爸,”扁栀表情极淡,丝毫没有攻击力,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今天的晚宴,如果我的存在,还需要任何一件身外之物去镇场面的话,这都是您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扁栀的眸底干净清澈,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如果您还想维持表面平静,我劝您别动这些枉然的心思,只会显得您太过薄情,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不愿意给您难堪,但,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的话,无论是否是您的生日,我保证您会听到更难听的话。”
扁栀慢慢的放下筷子,看着在座面色紧张的众人,笑了笑。
“爸,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如果觉得我阻碍了你们一家人融洽无间,我会尽快搬走。”
“我吃好了,”扁栀起身,礼节满分,“你们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