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离膛飞旋，最后一节车厢的孩子嚣张的笑声还在回荡着。

周围遍布的血色触手忽然在两截车厢中心编制成一张大网。

一发，两发，三发……六发子弹全部轰在了那张大网上。

血网不断破碎，又不断被修补。

江至晚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平民气息又弱了三分，这修补血网的力量，明显来自于这些平民的生命！

他不能再用子弹了！否则这血色小孩没死，旁边这些平民先被吸干了！

“传承者，是比人类高等的生命，高等生命应该圈养奴役低等生命，你为什么要顾及他们的感受呢？”男孩的声音在血网后方响起，他的笑声愈发嚣张。

“那么你呢？你是什么级别的生命？”江至晚嗤笑，“一个高等生命藏头露尾，居然还用低等生命作为人质来威胁另一个低等生命？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空气忽然安静了起来，足足过了两秒，血网后才传来男孩的低吼：“你是在找死！”

“注意看周围。”雅典娜发出提醒。

江至晚已经感觉到了，周围的光在急速暗淡，好像是这血色的脉络连光芒都在吞噬。

他的周围已经全是那些血色的脉络，他仿佛在一个血红的茧房里，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他和那个怪孩子！还有无数的血色脉络！

“这是四维生物的领域力量，江至晚，他远强于你！”雅典娜发出警醒，“对不起，他吸收了太多平民的信仰与血肉，我判断错了他的实力，我不该让你进入这辆列车！”

“他是四维生物？什么是四维生物？”江至晚收了枪，换成两把军刺，警惕地更换了自己的站位。

“世界上的生物大多是三维生物，也就是空间上有体积的生物。”雅典娜语速很快，“四维生物是另一个概念，他们可以在精神或是空间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里存在，也能短暂地利用这些东西。”

“拥有这种能力的也不完全就是四维生物，有可能是三维生物和四维生物的后代——比如西方就出现过许多人与神的后代。”

“他们不被两个人群认可，被神视为奴仆，被人视为异端。”

“他们就是亚神种，他们拥有一部分神明的能力，长得与人类没有任何分别。”

“他们存在于胚胎之中，可以像莲子一样蛰伏千年再生长！”

江至晚沉声：“我现在遇到的就是一个亚神种？这些脉络就是四维空间的能力？”

“对，现在张震和邢菲就算赶到最后的车厢，他们只能看见最后两截空荡荡的车厢！”

“这就是四维生物的能力，他可以脱离人类的认知！”

“现在，他用这些血色脉络编织了一个小之又小的空间，在这片空间里，他可以无视许多已知的定律，随心所欲！”

“这次是我的失误，我拼了命也会送你出去！”

“当心！”

顺着雅典娜的一声断喝，周围的血光乍然盛放，那些脉络刹那变成数百道尖锐的触手，像是江至晚飚射而来。

“我会把你炼制成仆人的！”男孩大笑着，“趁着还有意识，记住主人的名字吧！伟大的伏尔甘与美丽的奥莎公主的后代，我是半神之躯的唐纳德！”

“我是诸神碾碎大夏的先锋将官，今天就从你开刀吧，然后一步一步成长，杀光大夏所有妄图反抗的低等物种！”

那一瞬间，江至晚觉得自己避无可避，与此同时，掌心盾牌的虚影在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