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从阁楼走出时,有种春梦刚做了一半就醒来的感觉。
他只觉血液裹着各种欲念乱窜乱流,念头随之乱生乱想。
“白姨的车技,太高了...”
他心底默默感慨一声,然后双瞳里显出平静清澈之色,“白姨对我有恩,是我长辈,更是有夫之妇,即便白姨喜欢开车,我也不能把开车当真,而去想犹若禽兽之事...
我不过是个太子府的仆人,即便白姨重视我,想来也是把我当做某种可利用工具在培养。
可即便如此,白姨还从未勉强我做过什么,甚至给我最好的资源,最好的一切。”
他想起那无数没有希望的冬夜,想起那一晚又一晚的凄风冷雨。
他从未想过人生里除了致致姐,居然还能遇到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女人。
古有侠客,风萧萧兮,持剑负图,为知己者死。
又有武圣,挂印封金,五关六将,为兄长而归。
男儿,当知恩,明义。
白姨救了他,对他好,不嫌他卑微,也未曾在他喊姨时大声嘲笑“你也配?”
那...这恩,就得报。
不报,心里头过不去。
...
...
午间,天光落照。
万般树影楼影,皆呈大地。
藏书阁还在修葺,内里的一切书被搬迁到了府西的一个空宅子里。
原本看阁的少年“已在袁魁发狂的雪夜里被砸成了肉酱,尸骨无存”。
新看阁的是个太子府的老人,懂规矩,知分寸,手脚干净。
当这老人看到一个蹦蹦跳跳的丫头走来时,就恭敬地行礼,喊了声:“见过白大主事。”
白大主事,就是白豆包!
大主事,就是所有主事之上的那个一哥。
虽然白豆包怎么都不像一哥,也从没做过一哥该做的事,可她就是太子府的大主事。
对于这一点,主事太监,侍卫长,还有许多老人都心知肚明。
老人作揖行礼后,就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看向白大主事身侧的一个斗篷人。
斗篷人帽檐压得很低。
老人道:“大主事,我...我去外面等?”
“老于,你也上年纪了,出去在春风里走走也挺好的。”白豆包道。
“没想到大主事还记得老奴的名字。”老人看着面前这孙女般的大主事,又笑道,“不知大主事想要找哪类书?”
“佛门的经文。”白豆包道。
老人愣了下,“从最东侧数,第二个架子,最里面,最下边。”
说罢,他就出去了。
...
...
半炷香时间后。
低低的诵读声传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这是白风在诵读。
读这个,动机还是“抵御白姨的开车”。
他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成为禽兽了,今后只要想到那事儿,脑子里就会自动地浮现出白姨,想着她的端庄优雅,想着她的高高在上,想着她的风骚妩媚,想着她肌肤里那暖香的柔软,想着她脚面上那一抹雪腻的光滑。
固然,他可以用白王的“吞噬记忆”来平静入眠。
可“吞噬记忆”只是一种寄存,在返回后...这一切并未被镇压下去,反倒有一种越积越高的趋势。
他今日从暖阁走出,就觉得不对劲了。
没练成【二禽拳谱】时还行,可在凝出了这【魔熊嗜】的血液武道珠后,就不行了。
血液的加速,促进了欲念的加速。
他撑不下去了,所以才提出来看看书,然后又说看看佛经。
“白风白风,你看佛经干什么呀?
其实你不用看啦。
有传说说佛经里藏着佛门传承,里面有一颗代表着‘现在’的红色武道珠,可传说只是传说啦。到现在都没人见过。
而且呀,佛门灭绝很久啦,剩下点余孽也都是苦行僧,没寺庙的。
我听主上说,这些苦行僧都是主修气血横练的,比如金刚身啦,琉璃身啦。
喵...你都有了【魔熊嗜】了,不用再去管这些了。”
白豆包感到很无聊。
她喜欢吃东西,喜欢睡觉,喜欢吃瓜,可不喜欢看书...
所以,她要她唯一的亲人也领上正道。
白风听了这番话,忽道:“豆包姐,【魔熊嗜】是什么?”
他虽未细看,但自己可以看,可是...他又想知道一下别人眼里【魔熊嗜】究竟是什么。
白豆包道:“是很厉害的蓝色武道珠,气血雄浑的吓人,基本就是个别人打不死,而你只要抓到别人,这别人会被你轻松打死的武道珠。
这珠子可是能磨成红色的,一旦成了红色,踏入武帝,那几乎就是行走的......神灵。是最顶级的那一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