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今天多谢你的指导，有空的话我明天想请你吃个饭！”程然刚去补了几个镜头，连衣服都还没换，就跑过来跟宋简兮说。

程然眼睛大，又年纪小，满脸的胶原蛋白，正是时下最流行的小奶狗的长相，眼睛咔吧咔吧地眨着，很难不让人心软。

可惜的是他碰上了个硬骨头，宋简兮带着歉意对他说：“抱歉，明天跟他有约了。这点忙算不了什么，你自己也要多努力，我就先走了，你回公司宿舍的话可以等助理他们一起走，拜拜。”

她的手攀在顾懿的袖子上，一副刚刚正在与人说话的样子，就连程然过来了都没把手放下。她跟顾懿在北安的那一次初见，被不少后辈看见，程然那天也在场。虽然她没有正式的向众人介绍过，但这些人精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苗头。就算程然再怎么单纯，此时看到他们两个之间的亲密动作，心里也就懂了是怎么回事。

“那……宋姐，早点休息，下次有机会再说。”

“好。”

谁都知道，成年人口里的下次，多半只是个客套话。程然低着头，不敢看宋简兮和顾懿是怎么离开的。

顾懿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自己都能看见程然头上耷拉下来的耳朵了。

这张脸，这个动作，确实很难叫人说出拒绝的话，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心疼了，艺人真可怕。

“你的追求者？对人家也太冷漠了点吧。”顾懿问。

“大概吧……”宋简兮也不太说得清楚。

她为了达到目的刻意接触过不少人，自然也有形形色色的人刻意接近她。

要么是刘耀清这样的，想要得到她的“人”，要么就是另一种，想要得到她的地位能带来的机会。

她一直以为程然是第二种，但他本就是姜好手下的模特，要她帮忙带一带也没什么。如今程然已经拿到了高一阶的资源，他能从宋简兮这里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闯，她真不明白他还缠着自己做什么。

她其实不太愿意把程然往刘耀清那种人的方向想，虽然她觉得天下男人都一个德行，但人的眼睛总是不会说谎话。

刘耀清一个眼神过来，她就能看出他眼底的欲望和轻视。

可程然不一样，程然看向他的目光，只有惊讶、羡慕、和憧憬。

“也许是追求者。”宋简兮说，“但是不重要，我又不会答应他，对他太好，也只会给他错觉而已，冷漠一点有什么不好。”宋简兮偏头看他，她真不知道男人是怎么长得，明明她的身高已经算很高了，却还是矮了顾懿半头。

他这个个子，就是在行业内都算得上出类拔萃，不干模特真是可惜了。

宋简兮“啧啧”两声，没注意到顾懿的表情变化。

“我记得，你身边的追求者一直都很多，以前你好像也是这么盐。看了你那么多八卦，我还以为你改变路线了呢。”

“只是有些人……”她差点脱口而出只是有些人值得利用一下而已，但又觉得跟顾懿说这么多不合适，变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有些媒体乱写而已。”

她出道多年，媒体捕风捉影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八卦博文里都说得真真的，好像她真的跟那么多人都有一腿，可真正称得上一句“男朋友”的，其实一个都数不出来。

在她的世界里，“追求”这个含义早就已经变了质，男女之间相处，成了心怀鬼胎的互相博弈，不剩下半点真心。

她和顾懿走在上淮凌晨一点的街道，十一月底的风吹得人透心凉，姜好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等着她过去。

她听见风中顾懿的声音问：“你拒绝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却第一个答应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