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远亲自将季染送下楼,跟在身后的秘书,手里还提着礼盒。
季染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段远这样的。
“你们段总,对每个拜访他的人,都这样?”
上车前,季染问秘书。
秘书将礼盒放进车内,看了一眼走进电梯的段远,如实回答:“没有,季总是唯一一个。”
车门关上,季染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朗,你都听见了吧。”
坐在驾驶室的沈朗,处在震惊和疑惑中。
“学姐,你说这个段总,到底图什么?我觉得他真的很奇怪。”
是啊,非常奇怪。
又是主动要求合作,又是送她桂花糕桂花茶,还亲自送她下楼。
怎么看,怎么奇怪。
季染捏紧了手里的合作方案。
没有摸清情况前,这个合同,她不能签。
但这个合同又极具吸引力,没有拒绝的理由。
刚才在段远办公室,她本来想一次性问清楚。
段远借口接下去还有会议,避开了她的追问。
不过,他给她留了口子,说等她回去仔细看了合作方案,再见面聊也不迟。
季染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几乎把那份合作方案给翻烂了,也没有找出任何问题。
是一份对他们公司而言,百利而无一害的合同。
她决定联系段远。
“季小姐是准备过来签合同吗?”
段远温文尔雅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
实事求是地讲,段远给季染的第一印象不差。
比秦林城那个混蛋,有礼貌得多。
疑惑是有,顾虑也有。
但选择不多。
这样一份能拯救公司的合同摆在面前,很难不心动。
比起低声下气地去求秦林城,她宁愿冒一点风险。
只要公司有起色,她事业有成,手里就多了争夺抚养权的筹码。
为此,冒一点风险,未尝不可。
“段总,签合同前,我还有一些疑惑,想让您帮我解答一下。”
段远大概能猜出她想问什么。
他本来,也不准备一直瞒她。
“不如这样吧,我请季小姐吃个饭,我们边吃边聊,如何?”季染犹豫了。
“吃饭,就不必了吧。”
段远坚持:“吃顿便饭而已,季小姐不用有太过顾虑。”
他说得坦荡磊落,季染一味拒绝,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
“那好,不过这顿饭我请段总。”
段远笑着应下。
季染选了一家高档的中餐厅,只和禾丰资本隔了一条马路。
坐在窗边的位置,能够看到禾丰资本的办公室。
饭吃到一半,季染自然而然地问道:“段总,这家餐厅的菜,您还吃得习惯吗?听您的秘书说,您刚来京州不久。”
段远优雅地放下筷子,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拿起小龙虾,慢条斯理地拨开。
“那我的秘书,有没有同你说,我以前在京州生活过一段时间。”
季染夹菜的筷子一顿,随即笑了笑。
“这倒是没听他说起。那段总在京州生活了多久?”
“不长,前后不到一年。”
哪里是不长,根本是非常短暂。
段远看了一眼季染,又看向窗外,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中。
“段总是哪里人?除了在京州生活过,还在哪里待过?”
“其余时间我都在澳洲,前几个月,去了一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