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捏住他的衣袖，眼里带着一丝乞求，还有浓浓的担忧。

她的脸色，很差，像一张透明的白纸。

程鸣忍下怒气，将她身上的西装拢紧。

“恩，我带你回去。”

季染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程鸣去找秦林城算账。

秦林城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当众出丑，她不在乎，她只担心程鸣吃亏。

程鸣搂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往前走。

才走了两步，季染脚下一软，整个身体往下滑。

程鸣眼疾手快，二话不说地揽住她的腰肢，轻轻一带，将她拦腰抱起。

怀里的女人轻盈如羽毛，真的瘦了不少。

他心疼地轻拢手臂，脑子里开始想着，做些什么好吃的，给心爱的姑娘补补。

季染窝在他怀里，微微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

同一抹月色，心境却大不同。

方才的月色，清冷冰凉。

此刻的月色，染了一层暖意，从心尖蔓延，静缓流淌。

耳边是程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鼻尖满是薄荷香味。

要是真能一直和程鸣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心底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来自南洋程家，来自秦林城。

无论哪一方，都不会让她和程鸣顺顺当当在一起。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眼角湿润，怕失去眼前的幸福。

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轻轻蹭着，恋恋不舍。

“怎么了，染染？”

程鸣整个心都系在季染身上，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能敏锐地捕捉到。

“你不问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她衣衫有些不整，脖子上应该还留有痕迹。

程鸣应该看到了，却什么都不问。

她觉得心中有愧。

程鸣停下脚步，将她放到小径旁的椅子上。

他蹲在她脚边，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

仰起脸，抬眸望向她。

眼里似有星辰大海，慢慢汇聚到中间的位置，那里，只有一个她。

“染染，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相信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他的染染，不会做背叛他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秦林城强迫的，并非她所愿。

她已经被秦林城伤了一遍又一遍，他舍不得她再揭开伤疤，叙述一遍。

他不需要她的解释，更不需要她的内疚。

“我只要你快乐幸福。”

滚烫的泪水，再也绷不住，一颗一颗砸落，在他的手背上，形成浅浅的纹路，流进他的心里。

“染染，你别哭。”

他舍不得他心爱的姑娘哭啊。

他希望她笑靥如花，无忧无虑。

虽然，这很难。但他会努力，让她变得一天比一天快乐。

“程鸣，你真好。”

好到让她不知该怎么回报。

她很清楚，她配不上他，不论从哪个方面去看，都配不上。

“我也会全心全意对你好。”

也会，努力去爱他，而不仅仅是喜欢。

程鸣捧着她的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恰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们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直到秦林程，寒着脸站到他们身边。

凌厉的目光，掠过无比亲密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