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垂眸看向地面。

照片凌乱，部分正面朝上。

她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质问，而是弯腰一张张捡起照片，拿在手里翻看。

拍的是她和王军迟在饭店吃饭，还有她站在花坛，远远偷看小池。

她掂着照片，冷静而沉着：“你觉得我瞒了什么？我只不过和一个朋友见了一面，你犯不着这么兴师问罪。”

秦林城双腿交叠，倚靠着书桌。

灯光倾泻而下，光影斑驳，不见半分温暖，周遭冷而压抑。

“在我查到所有事情之前，你最好说实话。”

看来，他还没有查清。

回京州之前，她拜托过王军迟，要是有人问起，千万不要说她在找孩子，只说他和她曾经是朋友。

秦林城应该没能从王军迟那里打听到什么。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秦总，你只是包了我三个月，我仍然享有人身自由，以及隐私权。”

她略微停顿，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见他未动怒，才继续。

“不是什么事情，我都必须向你报备。”

秦林城轻轻鼓掌，语带嘲讽，并无愠色：“季染，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三年的牢狱生活没能让你吸取半点教训，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地牙尖嘴利。”

还一样吗？

早就不一样了。

被他摧残打压，在牢里过了暗无天日的三年。眼里没了光，身上再无半点底气和自信。

与他顶嘴，只不过是为了自保。

她很清楚，三年时光，磨灭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