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什么都不怕。

可他不一样。

他是京州响当当的人物，谁人不识，要是爆出前妻在深夜巷子里……的丑闻，他的脸，挂不住。

秦林城脸色铁青，但没有回头。

就像她说的，他是一个疯子。

三年里的每一个午夜梦回，耳边都是她的盈盈婉转，让他难以入眠。

他恨她入骨髓，却也忘不掉。

她的样子。

但他爱干净。

只要她沾染上其他男人的气息，他就能对她这具破败肮脏的躯体，弃之如敝屣。

男人的背影肃杀冷硬，消失在巷口……

季染停下，心里凉的跟苍白月色般，荒芜一片，野草疯涨。

她也真是蠢，秦林城这个疯子，根本不怕！

“滚开！”

她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趔趄着起身。

“不然一起死！”

哄堂大笑。

没人在意她的话。

他们本就是一群混不吝的公子哥，玩起来，比谁都要疯。

得了秦林城的默许，一个个摩拳擦掌，再也没了顾忌。

“皇廷的小姐，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不就是给钱就可以嘛！”

厚厚的一叠钱砸在脸上，四处飞散。

恐惧在黑暗中蔓延。

似乎有无数双手，伸向她。

将她拽入一个无底的黑洞。

像是回到很多很多年前的噩梦里。

她瞳孔骤然一缩。

宛如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无声无息地坠落。

不轻不重地，落入秦林城心底……

景墨白匆匆赶来，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头一次跑得满头大汗。

他一手搭着秦林城的肩膀，喘着气问。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