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末正在想,他在嗅什么的时候,却见黑无常抬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桑落酒。”
白无常:“哈哈哈,判官,你喝酒不叫黑爷,他一定会记你的仇!要知道,黑爷就好那一口。”
简末微微挑了挑眉,“跟别人喝的。”
黑无常平时话少的可怜,只有喝起酒来,嘴才不停,桑落酒是天上才有的酒,黑无常肯定是知道了。
“喀喀喀——”
黑无常将粗粗的锁链在手上多缠了两圈,因为有些鬼魂想跑。
他站在简末身边,有点舍不得走,这酒香,闻一闻都陶醉。
白无常:“判官,我们正要把这些鬼魂押到阎王殿去,我记得你今天当值,一起走吧?”
简末点了点头,“嗯。”
那可太好了!
白无常的眼神落在简末怀里,她还抱着那一身霓裳羽衣,那羽衣上满是灵气,很扎眼。
白无常早就发现了,现在才问:“判官,你为何抱一件宝衣在身上?”
简末低头看了看,这衣服的确没有个好地方可以放,她只能抱着,但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招摇过市了!
她道:“这是跟别人借的,不能损坏。”
白无常笑眯眯的,“判官平日里不是办案就是在修炼,我和黑爷才出去一天,你倒是过的丰富多彩了,又是跟别人喝酒,又是跟别人借宝衣,那我就得问问了,这个’别人‘是谁?”
简末还没有回答,黑无常就肯定的说:“玲珑塔。”
白无常一挑眉,“哈哈哈,黑爷这回反应好快!我看也是,在地府中,还有谁能喝得上桑落酒呢?当然是塔里那位爷了!”
“只是,判官,我还是想不通,你借一件宝衣做什么?还是女子的样式。”
黑无常:“卖身换酒。”
简末:“……”
她侧头看了一眼一直走在她身边,几乎与她并着肩走的黑无常,这么近的距离,步子稍微错开就撞到一起了。
他好像就为了闻个酒香,就幽幽的跟在他身边了。
而且,他脑海中似乎被桑落酒占满了,连这种脑洞都出现了!
白无常也是一愣,随后大笑:“哈哈哈,黑爷,你把判官想成什么人了?他和你不一样,为了换酒去卖身,不至于,哈哈,不至于。”
“况且,塔里那位就算再不挑,也不至于让判官去扮女人,你瞧他身长八尺,面容俊美是俊美,可他铁面无私,不解风情啊,就算穿上了霓裳羽衣,必定也很辣眼睛。”
正说着,阎王殿到了。
简末当先一步,走了进去。
她将霓裳羽衣小心的放置在桌子上,然后打开生死簿和判官笔,开始审案子。
殿中威严,刚才闲聊的话题在进门时就戛然而止了。
白无常靠在墙上睡觉,因为在这就没有他的差事了。
黑无常在远处站了一会,他的视线瞥向简末,又不着痕迹的挪到了她身后,像个黑色的石像一样杵在那。
“喀喀喀——”
他手里的锁链发出了声音,简末就算不回头,也听到声音了,心想黑无常这个酒鬼,怕是惦记上桑落酒了。
她的脑海中有些眩晕,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劲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她落笔写字的时候,都有点飘。
一个时辰后,审到了一个大冤案,鬼魂一边哭一边诉说冤情,结果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那鲜血跟天女散花似的,非常均匀的撒在了霓裳羽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