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宋怿却是思索起来来时的一些事情。
倭寇之事情,定然没那么简单。
倭寇能进内陆,那沿海怕已经是情况堪忧。
此事若是找到朱椿,怕是也解决不了问题,朱椿即将调任蜀地就藩,这贸然参与沿海之事,怕是落人口舌。
于朱椿,于他,都并非好事。
若是寻蓝玉,那倒是有些越界了,此事蓝玉若是知道,那必然会去解决。
但他只是一个臣子,调动重兵,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随口套个造反的名号是一点不为过。
况且蓝玉现在这得势的样子,朱元璋怕是已经有了意见。
此番,怕是直接送蓝玉上路。
倒是有一人,定然可以解决的问题。
旁人也可以牵线搭桥上,那便只能说明太祖——朱元璋。
便是朱椿,便是蓝玉都能替他牵线。
可问题在于,朱元璋凭啥信的一个无名小卒。
片面之词吗?
如今明朝这状态,宋怿也是稍有耳闻。
贸然行兵打仗,是不可能的。
当然,朱元璋好打仗都是不假,但问题在于劳民伤财,若是一无所获呢?
宋怿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渐渐的,他也是越思索越远。
……
方孝孺?蓝玉?朱椿?
想到与二人的接触,宋怿倒是摊牌了一番。
一个时辰前,蜀王府外。
那两人是拦下了他的去路。
“所以,方掌柜,找我所为何事?莫不是道听途说了些什么?”宋怿转过头,朝着方孝孺问道,至于蓝玉,他是不太敢看的。
尽管方孝孺是自己人,但宋怿还是觉得,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多瞒一会算一会。
“啊?宋小先生此言何意。”方孝孺是没听懂,不禁问道。
闻言,宋怿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喜色,不知道那就好。
可还能宋怿开口遮掩,好心人蓝玉便是抢过话头,解惑道:“明朝,宋姓可不多,能与蜀王殿下交谈甚欢的宋姓,更是不多。”
听到此,方孝孺才是恍然大悟过来。
可没等方孝孺回话,宋怿便是拱手作揖,抢先说道:“我听祖父提过方先生很多次,他还不禁夸赞您,儒学比之太子殿下,甚之。”
“啊?啊!”听到宋怿口中肯定的话语,方孝孺不禁失声惊喊道。
他未曾想过,老师竟然还有位孙子,当年那案子可是闹的沸沸扬扬,老师命大,保住一命,可也病逝与返乡途中。
何曾想,老师竟然还有位孙子。
他急忙的冲下前,手忙脚乱的摸着宋怿的脸庞,打量着,嘴边喃喃道:“像,太像了老师了,这些年,苦了你了。”
言罢,便又放下了手,低头沉默。
而宋怿是趁着空,连忙抽出身,一脸尬笑着说道:“不苦,不苦,有蜀王殿下照拂着。”
言罢,宋怿便是缓缓上前,恶狠狠的盯着蓝玉,手里却是恭敬的添着茶,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茶是我托人从蜀地带的花茶,也不知道合不合凉国公的口。”
闻言,蓝玉是爽朗的笑了,接过茶品了品,中肯的说道:“是正宗的花茶。”
见状,宋怿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招呼着吕鸿朗过来。
意味深长的说道:“吕兄,再是泡上一壶,给凉国公多添点。”
言罢,才是转过身,背着蓝玉,嘴边嘟嘟囔囔的不停,却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属于是敢怒不敢言了。
可心里那国粹是一句接着一句,“就你?叫蓝玉呐,话咋这么密呢。”
“喜欢喝就多喝点,少张嘴。”
“那方掌柜找我为何?”回过神,宋怿也是变了脸色,拾起微笑,岔开话题道。
闻言,那方孝孺却是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过头,神色淡然,其中又带着一丝欣慰。
嘴里答非所问的喃喃道:“这才合理呐,也便是老师的孙子,才能有如此风采,如此才干。”
“颇有几分宋师年轻时的风采,或者说,更甚之也不为过,哈哈。”说着说着,方孝孺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更多是,可能是欣慰,转过头,又是打量了一番宋怿,这才想起了人家问的,微微颔首答道:
“其实吧,我这番来,是为了那《射雕英雄传》。”
言罢,他又顿了顿,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道:“我主要是想问问,那《射雕英雄传》的手稿,可有新的了。”
“嗯……倒是有的。”这番倒有些出乎宋怿意料,随声附和着几声道。
“真的吗?”而听闻确切回答的方孝孺,顿时双眼瞪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蓝玉上一次见到他这般惊讶与激动,还是在上次。
如果细细深究的话,应该可以具体到三分钟前。
没等宋怿开口答复,那方孝孺却是贴了上来,脸上伴随着一种极其微妙的目光,盯着宋怿,嘴边喃喃道:“黄蓉妹妹,我的黄蓉妹妹,杀郭狗,夺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