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怿倒是干脆利落回道,“不可能,老哥莫要得寸进尺了。”
“老弟啊,有些时候啊,要学会见好就收,那阶下囚的饭可不好吃。”张伯父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宋怿猛的转头,眼神死死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强行压制下去怒气。
便是张家通知的锦衣卫吗?那我也什么可留手的了。
见此,张伯父招呼着护卫又是一拥而上,围住了宋怿。
“别想着喊人,你莫不是觉得哥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老弟你说个数,我尽量满足。”张伯父微微颔首道。
宋怿“气得”直咬牙,沉声道:“一万两,现在就给我。”
“哈哈,我就知道老弟你是明事理的人。”张伯父大笑一声,招呼人有拿来些许银票,递了过去。
宋怿清点了一番,银票也就不过三千两,刚要说话。
那张伯父又是开口道:“出门在外哪带的了这么多银票呢,你体谅体谅老哥,改日我让兴旺给你送去。”
“好,我信老哥。”
宋怿倒也明白,钱是不可能拿的到了,这张伯父多半要虚报上去,自己克扣下来罢了。
缓缓将银票塞进怀里,准备拿过那三箱银锭。
张伯父又是笑着拦过:“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老弟呢,我让让替你抬着。”
宋怿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眼中的恨厉一闪而过,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啊,那就谢过老哥了。”
那就怪不得我了,张老哥,你胃口实在是太大了。
宋怿走出房间,缓缓说道:“别送了,别送了。”
接着慢慢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这才扬手,朗声喊道:“可以了,收网!”
霎时间,数十锦衣卫涌窜而入,瞬间羁押住了张家那一伙人。
看这张伯父诧异的眼神,宋怿缓缓说道:“张老哥,你莫不是觉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时间回到炼出盐的一刻钟后。
宋怿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朱椿,说白了,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自己单干。
朱椿的脸色从戏谑转而震惊呆住,说完后更是激动的扯住宋怿的双手道:
“你…你一个人就制出了盐?还是全大明最好的盐!”
宋怿讪笑着,挠挠头,“害,也就一般,不一定比得了陛下的特贡盐呢。”
朱椿默默嘟囔了句,特贡盐,我都没吃过几回呢。
角落默默自闭了十分钟,才算恢复了平静。
“咱家的精盐呢,拿上来看一看。”朱椿开口问道。
宋怿这才缓缓拿出个小袋子,也就一两精盐的样子。
朱椿急忙接过,打开,轻轻搓了搓。
“这品相,色泽,细腻程度,可不比贡盐差。”
朱椿掂起几粒,品了一口。
更是激动的高声道:“这味道,比起贡盐,还要好上几分。”
“错不了,这就是全大明最好的盐!”
“用这当诱饵,他们张家也配?”
宋怿倒是不以为然,语气平静的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放心吧,盐他们也拿不走。”
见宋怿要坚持,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力支持便是。
抬手便将蜀王府外的锦衣卫喊了进来,这每日进出王府,与这锦衣卫也算接触颇多。
朱椿也渐渐跟这锦衣卫熟络了起来。
那锦衣卫还没听宋怿说几句,便慌了神,不敢再听下去。
急忙联系了上级,顿时乌泱泱的一大片锦衣卫,落在了院子里。
锦衣卫是不怕事情闹大的,唯有这凤阳府越乱,线索才暴露的越多。
那人看着眼前的精盐,仍是有些发怵,他也怕搂不住啊。
宋怿倒是先客气了一番,“怎么称呼。”
“赵隆。”那人是言简意赅的回道。
宋怿也不自讨没趣,不紧不慢的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自己完善且详备的计划——《关于抓捕张兴旺父子的方案策划书》。
指导思想,《大明律》。
基本原则,保证宋怿人身安全,保证精盐不外露,保证利益最大化。
具体安排,大到每一步,每一个流程应该怎么做。
小到每一块应该安排几个人,几分钟巡查一回。
大致就是你写给老板的策划,生怕遗漏了任何一点,更怕老板提出死亡反问。
主旨便是,完全渗透进酒楼。
保证外围完全锁死,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保证里面,从每一位工作人员,到每一位食客,除了自己人,还是自己人。
赵隆是听楞了,中途默默拿出纸笔,做起了笔记。
听完后,第一想法是,赶紧把宋怿带回锦衣卫,连夜安排入职。
朱椿默默在一侧旁听,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他比较庆幸,宋怿是自己人。
不过他仍旧有些心疼,这么好的盐,产量肯定不高吧,可惜了这二两盐了。
在锦衣卫的目送下,宋怿慢慢走出酒楼。
他挺想顺点银子走的,可全给锦衣卫当赃物扣住了。
抬头看了眼酒楼,惋惜了一番,缓缓摸了摸怀里的银票。
谢谢你的银票了,好兄弟。
可惜对不起啊,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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