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素云笑得温柔美丽，“舅妈疼了你十八年，你不会连走了，话都不跟舅妈说了？”

“舅妈，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舅妈看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怕你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舅妈想帮你……”

“舅妈还是怀疑昨晚那个人是我杀的……”黎雨莎抬起眼眸，有些委屈地咬了咬下唇，难过地问，“对吗？”

“那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黎雨莎的眼泪流下来，眼眸里特别委屈，她似乎想忍着，可是翻腾起来的不服气又让她露出一丝不甘。

“舅妈为什么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呢？如果姐姐没回到这个家，如果从来没有抱错这回事，那舅妈还会这样想我吗？”

黎雨莎看着车素云的眼睛，万分委屈地问，“如果我还是舅妈的亲外甥女，和这个家还有血缘关系，还是以前那个莎莎从来都没变过，舅妈还会觉得那个人是我杀的吗？”

车素云没有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眸，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就因为我不是这个家的亲骨肉，所以什么脏水都可以泼到我头上，如果舅妈有朝一日查出这件事和我毫无关系，你会为你今天的言行举止感到一丝丝的愧疚吗？”

车素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始终没有说话。

黎雨莎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心酸和难过，“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不再是你眼中的亲外甥女了，你们现在有了姐姐，姐姐的本事比我多，比我厉害，她越是高冷寡言，你们越是觉得她比我优秀……是这样的，对吗？”

“莎莎。”

车素云像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面对眼前这点小水花，她的笑容和目光始终那么淡定从容。

“你可能忘了，舅妈也是刚回这个家，经历了一些事之后，舅妈看每一个人都是用全新的目光去打量，去审视，不像你的外公外婆，对你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之前那个阶段。”

“一个顶着姐姐的身份生活了十八年的人，连厚蛋烧和芝士乳蛋饼都要和姐姐抢，全然不顾姐姐这些年在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的人，一个刻意隐瞒姐姐身份，故意让男朋友误以为姐姐勾引她‘未婚夫’的人……”

“一个连自己的男朋友受伤了都毫不在乎，连一个关切眼神都没有的人，一个哪怕喝醉了耍酒疯，还时刻惦记着自己姐夫的人……你觉得舅妈还能用最初的目光去审视她吗？”

黎雨莎抬起视线，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舅妈是看着你长大的，自以为了解你，可是舅妈后来才发现，你变得很陌生，可能舅妈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了解透你。”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舅妈就问你一句，人是不是你杀的？”

黎雨莎绝望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不是我。”

没等车素云开口，黎雨莎就道，“不管舅妈是开门见山，还是旁敲侧击地问，不是我，就不是我，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他是怎么死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舅妈只想和我聊这件事，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车素云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道，“好，那就不谈了。”

黎雨莎有点意外，又不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