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判官愁妙手调灵药,楚公子魂落紫竹园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江寒却被一阵吹拉之声吵醒,眼前却是锦帐熏被古木雕床,正欲起身时,却是说不出的舒服,左手一摸,那把宝剑却就放在手边,楚江寒想起身拔出来验看,却怎么也不想动。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伴着丝竹传来:
“向斜阳,愁深杨柳,年年芳信相许。云从海上幽悠起,到此酷严寒暑。风月趣,别思苦,鸾镜自照痴情女。斯人更语,对海市琼楼,蓬莱玉宇,归计未迟去。”
楚江寒听出,这正是红梅楼上的玄衣孔雀所歌,歌声婉转,自己不懂音律,却是说不出的动人。紧接着又唱到:
“乌桥路,拟准佳期萧鼓。……”
楚江寒又想起卧凤山前的一幕来,这女子当真是美貌绝伦,心道:“只可惜了,这般美人儿偏偏又是白莲教妖邪!小红楼上,还同自己动过拳脚……”
楚江寒兀自走神间,早已经错过几拍。又侧耳听到:“天莫妒,幸未与,魂消香断雁丘土。长门事古,但占得莼乡,盈盈翠袖,来饮落霞处。”
一曲歌罢,一个熟悉的男声张口了:“好!好!好!妙!妙!妙!”这是玉箫剑李飞云。
楚江寒又想道:“这李飞云言谈举止明明是个英雄好汉,如今见过他的结义兄弟,各个了得,哪里会是什么奸邪之属,可他们分明和那玄衣孔雀是一路的,究竟是好是坏一时间当真难以分辨。”
又听见李飞云说道:“杨姑娘的歌喉好,二哥的一阙《摸鱼儿》写的嘛......也还好!”楚江寒听罢心说道:“这女子歌喉,当真是世间一绝了!”
玉箫剑张口又道:“二哥,杨姑娘之事,你是立了头功啊!你我十年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说完只听见一声长叹。
也未听见对方接话,玉箫剑张口又说道:“二哥,照兄弟看来,这位楚少侠.....”楚江寒正待往下听时,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楚少侠早就醒过来了!”楚江寒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此人竟算准了我几时会醒来?
于是翻起身来,只感觉浑身乏力,再一提气,丹田间虽有不畅,可功力却恢复了有几分。紧接着房门一响,却是李飞云和那位赤手灵屠。
李飞云上前笑道:“楚兄醒了!可整整睡了七天了!”
楚江寒双手抱拳,客客气气道了声:“叨扰了!”
李飞云接道:“楚兄不必客气,这里是我大哥的一处宅子名叫紫竹馆,楚兄只管安心将养!”楚江寒正要道谢,李飞云指着那赤手灵屠说道:“来,我与楚兄引荐,这位是我二哥,张继张承文。”说罢那汉子拱手说道:“楚少侠有礼!”
楚公子忽想起那晚那一僧一道的对话,随口问道:“张兄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赤手灵屠’?”话一出口又顿觉失礼。
李飞云接话道:“二哥,想不到江湖上还当真有人这么叫你,我起初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张继只是轻轻一笑,转过头来对楚江寒说道:“楚少侠是中掌力在前,又中剧毒在后,若非少侠功力深厚,只怕早已不测。”
楚江寒听完直冒冷汗,酒宴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哪里来的歹人下毒害我?
李飞云笑道:“楚兄放心!我三哥号称判官愁,擅长解毒疗伤,定能医得好你!”
一言未毕,一个大嗓门叫道:“楚兄弟醒啦?让咱看看”楚江寒起身迎时,早就有一个黑大汉跑了进来,这回却是穿戴整齐,未及楚江寒开口,那大汉早就嚷道:“哎呀呀,咱就说嘛,楚兄弟本领高强,那这么容易被药翻,哈哈哈,三哥?三哥,快来号个脉呀!”
楚江寒忽想起义兄来,正待询问间,那石象又嚷道:“哈哈哈,咱去报告大哥,报告大哥!”说完又抢了出去。
未得安静,又走进进来一个身材瘦小之人,三滤胡须,楚江寒认出便是这几人所说的判官愁,起身抱拳一礼。判官愁张口间却是一口四川话:“楚老弟不必客气!老弟所中之毒实在罕见,在下也一时不敢确定。所幸老弟功力深厚,性命已无大碍。”又复伸手号脉,只见他时而凝眉时而深吸气,张口道:“老弟是否感到真气散去一大半,还贪睡?”楚江寒连忙称是。
李飞云说道:“莫不是那老怪掌力有毒?”张继开口言到:“我看不会,玄阴掌本就阴寒,楚少侠所中之毒,看着不像。我与那老怪对了两掌,只是阴寒无比,断然无毒。再者那老怪掌力练成,何其自负,也不至于掌上藏毒哇!”判官愁言道:“二哥说的对!此毒是受伤之后才中!楚老弟将养几日,容我观察几天再下定论!”说罢起身要走。
楚江寒挂念义兄,张口寻问,只见三人相对一视,李飞云说道:“任公子突有急事,安顿好楚兄之后便匆匆离去了,临走留下话来说,让楚兄泰山一见!”说罢三人叮嘱一翻,起身离开。